氣氛冷卻后,曹平生突然開了口,“交,必須交,五險一金是最起碼的要求,市之前必須規范。”
眾人聞言,眼神紛紛投向這位國十大金牌保代,林德義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見曹平生擺了擺手,“市之前必須規范,這點沒什么可商量的,但市之前這個時間點,可以變通。”
他說著用手指點了點桌面,“是提前兩年規范好,還是提前一年規范好,還是提前一個月規范好,是有操作空間的,你們如果想用2013、2014、2015年和2016年半年作為三年一期的報告期,那么在2016年6月底之前員交齊就行了。”
“啊?也就是說,只用交一個月”二公子林文毅吃驚道。
“當然不是。”曹平生臉色陰沉,“我是說從那個月開始,員交齊,以后的每一個月都要員交齊,往后對利潤沖擊有多大,得看你們2016年年的業績表現,但如果你們從6月份才開始交,也就多出半年的費用,大約1100萬,相當于你們2015年凈利潤的16,這個數還可以接受。”
“可是……”林德義的話音被曹平生打斷道“林總,不舍,不得。”
聽到“不舍不得”四個字,林德義閉了嘴巴,曹平生接著道“如果你們2016年凈利潤增長率能超過16,這部分影響不就抵消了么?”
林德義聽后眼神一亮,忙道“16絕對沒問題,我們這個月剛敲定了三筆北歐訂單,預計今年業績可以漲25。”
“那不就成了?!只要公司每年業績呈增長趨勢,少點就少點,漲就行了,這是實質性問題么?”曹平生有神的小眼睛此時突然間瞟向柴胡,順帶啜了一口鐵觀音。
柴胡眼神跟觸電一樣地避開了曹平生,而后稍帶結巴道“那……還有……還有就是林總,公司成立之初,您與一家歐洲公司的股權轉讓,是代持對吧?”柴胡盡量讓自己不要說出“假外資”三個字,但他知道就算委婉,也委婉不了多久,最后還是會把這三個敏感詞匯扯出來。
“對。”林德義也沒隱瞞,因為他已得知不爭氣的小兒子早已捅出了窟窿,瞞也瞞不住。
“誰代誰持?歐洲公司代您持?”曹平生看向林德義道。
林德義點頭無奈承認“對,當時錢都是我出的,用了它們的名字。”
“私下有合同么?”曹平生道。
林德義頓了頓,道“有,代持的那幾年每年都要打錢過去,也就十幾萬人民幣的名字使用費吧。”
“合同我看看。”
聽見曹平生這句,林德義跟藝超示意了一下,藝超趕忙起身跑出了會議室拿資料去了。
藝超才剛出去,曹平生就說出了一句至少讓柴胡很震驚的話“假外資,遍地都是,不是問題。”
眾人屏住呼吸,只聽曹平生繼續道“工商局的人對這種事情見多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多少企業這么干,歸根結底還不就是想給公司省點錢,你們當時剛成立,資金緊張,理解。”
林德義如遇知己一般眼神閃爍道“有辦法解決嗎?”
曹平生吹了吹服務人員剛倒滿的杯中茶,不緊不慢道“冒險一點,別承認這是代持,股權就是那家歐洲公司的,如果被問,就說當時股權轉讓時,給的是現金,所以自然沒有銀行轉賬憑證。”
“可那是幾十萬,給現金?”林德義將信將疑。
“您自己也不相信對吧?”抿了一口茶的曹平生突然笑道,“如果說是給現金,您還得有當時大額的銀行取款憑證。”
“這個自然沒有。”林德義道,心想誰會閑的沒事從銀行取幾十萬現金出來?除非是兒子被綁架了要給綁匪交贖金。
“所以我其實不建議你們走這條路。”曹平生說到這里時,藝超小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