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彌漫的清晨,空氣潮濕而清冷,遙遠的東方天際上,露出明亮的曙光,將天空涂抹得絢爛多彩。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索恩胸口的傷勢已經開始好轉,但依舊還在隱隱作痛,想要徹底痊愈至少也要三四天左右。
此時的他半倚在暮光鎮北面的城墻上,任由凜冽的晨風吹打著臉龐,雙目望向東方。
天空已然大亮,晨曦穿過重重云霞而來,映照著翻滾的晨霧,四周的景物輪廓漸漸清晰起來。
但是在遙遠的天際仍有一顆模糊不清的亮光閃爍著光芒,仿佛在為旅人指明前進的方向,索恩目不轉睛的望著亮光出神。
“在看什么呢?”霍拉特的聲音從索恩的身后傳來,詢問道。
“你知道那顆閃光的地方是什么嗎?”索恩聞言收回目光,不過并沒有轉身,而是背對著霍拉特隨口說道。
“凜冬城的巫師塔,這沒什么好奇怪的,鎮子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被衾卣艘幌?,回道。
“沒錯,我當初就是被那顆亮光所吸引,才來到了凜冬城?!彼鞫鬏p輕的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
“我原本以為在那里可以找到一片庇護之地,沒想到的是那里的貴族都墮落了,凜冬城的災難導致大多數安于現狀的玩家慘死在城市里。”
當初的索恩正是因為受到巫師塔亮光的吸引,從瀑上鎮長途跋涉來到了凜冬城。
不過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在這片荒野上,強大如凜冬城那樣的勢力都處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這讓他的心徹底冷寂,同時也明白了,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不管在什么地方,一切始終都是要靠自己。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得到了九劍的傳承,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即使是凜冬城適合我們居住,你認為這些不甘于平凡的玩家真的會老老實實的在城里待一輩子嗎?至少我就不愿意。”
霍拉特走動索恩身邊,將整個身體半倚在城墻上,沉思了一下說道。
“凜冬城的東面是黑珍珠森林,穿過那片森林有一片廣闊的銀松平原,在那里坐落著一座深石城,如果你什么時候突然覺得累了,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養老之地。”
索恩沒有否認霍拉特所說的話,隨后回憶起與那位墮落圣武士分別后,自己特意查看的深石城位置,與霍拉特講述道。
“養老?那不適合我,上天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自然不想龜縮在某個角落一輩子,即使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的?!?
霍拉特輕笑一聲搖搖頭,堅定的眼神望向泛白的天際道。
索恩轉身望向霍拉特正欲開口,突然發現他的眼睛通紅通紅的,神色中還帶著一絲哀傷,似乎昨天為誰哭泣過。
于是索恩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雖然他在游戲初期僅僅與霍拉特接觸過半年時間,但對他的性格還是比較清楚的。
對方是一個輕易不會落淚的男人,唯一一次還是在瀑上鎮時,一位自己喜歡的原居民女性在鎮子的防守中不幸身亡,導致他抱著那位女性的尸體哭了一整夜。
沉重的打擊使他幾乎想要放棄這款游戲,因為當時玩家們還沒有穿越,隨時都可以退游不玩。
最終緩過來后,離開了瀑上鎮,坐船去了北地荒原的荊棘鳥刺客學院。
而他脖子上的圍巾就是那位女性贈予他的,這家伙一直都在戴著,從來都沒舍得拿下來過。
“沒什么,有一個小家伙是我在北地荒原的刺客學院學習的時候帶到這里的,在昨天的戰斗中不幸犧牲了?!?
霍拉特顯然早已調整好了情緒,神色很是平淡的講述著一件仿佛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
“你就不打算回瀑上鎮去看看…嗎?”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索恩緩緩開口道,最終還是將那個“她”字硬生生的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