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街頭,索恩在暮光鎮密集的道路上穿行。
寬闊的街道人流如織,勝利的喜悅和逝者的悲傷兩種極端化的情緒混合在一起,在人群里形成一種難溢于言表的氛圍。
路過‘咸魚之殤’酒館門前,索恩停下了腳步,在這個臨近正午的時辰,酒館里像往常一樣人聲鼎沸,有肆意的大笑、也有低沉的抽泣……
明媚陽光下一點都不引人注目的索恩微微抬頭。
他靜靜的聆聽著屋內喧鬧的人聲,隱藏在兜帽內的黑色雙眸凝望著陽光下折射出耀目光芒的醒目招牌,最終抬起沾滿灰塵的靴子,朝著被精致風鈴遮擋的大門走了過去。
“滴滴滴!”
然而,當索恩的身影浮過清脆的風鈴時,換來的并不是那種仿佛可以洗滌靈魂的愉悅輕響,而是一聲聲刺得耳膜生疼的警報聲。
這警報是如此的刺耳和令人厭惡,以至于傳入酒館嘰嘰喳喳的酒客群中的瞬間,哄鬧的聲響逐漸低沉下去,直至變得落針可聞,死寂一片。
“魔法警報?”始作俑者的索恩并未在意無數道望向自己的目光,反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門框上閃爍著淡淡法術靈光的法陣。
顯而易見,這座暮光鎮最豪華的酒館已經被它的主人下了禁制,若是不攜帶某種魔法媒介的話,就會像過安檢門一樣發出報警。
那么,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呢?
第二次來到這里的索恩不太清楚,他只知道這刺耳的聲響好似在提醒房間內所有有資格踏入的人這里來了一位不受歡迎的客人。
“又來一位不長眼的家伙。”這份死寂并未持續多長時間,很快就被一名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戰士打破。
酒杯碰撞桌面和椅子腿摩擦地板的聲音彼此起伏的響了起來,形成一股有節奏的喧囂。
一部分人繼續忙碌著自己的尚未消化完的食物和未結束的閑言碎語,另一小部分比較好奇的人則開始對門口的游俠指指點點,私語不斷。
“非常抱歉,這兒不歡迎非暮光鎮居民的外來者。”
一位酒館的管事從柜臺內走出來,沒好氣的對游俠說道,精明的目光順勢打量著他的靴子和斗篷,靴子滿是塵土,斗篷上凝結著的血塊。
當他注意到對方掛在腰間的兩柄樸實無華的劍鞘和背在身后的復合長弓與插滿箭支的箭袋時,管事者的瞳孔猛地一縮,豐富的閱歷正在告訴他這很有可能是一位招惹不起的客人。
于是他神色緩和了很多,望著游俠被陰影遮擋導致模糊不清的面部,好心提醒道“我建議你去牛尾巴或者灰玫瑰酒館瞧瞧,那里……”
“我只是來找一個人,并不會耽擱太長時間。”索恩打斷管事者的介紹,說明自己來意,然后挪動腳步將整個身子走入酒館內,叮鈴鈴的清脆風鈴響了起來。
“真的非常抱歉,遠道而來的冒險者,這是暮光鎮……定下的規矩,無數道目光在看著呢,我不能將它破壞了。”
管事者看到游俠向前走了兩步,不知為何,他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般的倒退一下,隨即又硬著頭皮攔在客人的面前,當提到暮光鎮的時候,他的語氣故意加重了幾分。
“暮光鎮的規矩?……那算了。”索恩眉梢微微揚了一下,盡管聽出這位管事者沒有說實話,但他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隨后丟下一句話,轉身欲走。
不過,竊竊私語的酒館里有人并不想讓他這么輕松的離去。
正當酒館的管事者暗自松口氣的時候,一位醉醺醺的彪悍野蠻人起身走了過來,兩個跟班緊隨其后。
“這里不會歡迎你們的,你這個下賤的狗崽子,貪生怕死的雜碎。”粗俗不堪的聲音混合著酒氣、洋蔥和大蒜的味道從彪悍野蠻人的嗓子里擠出來。
他似是覺得不過癮,又走到索恩身旁,攔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