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尸體上。
這里是貧民窟,在前一刻,這還只是一條泥濘的巷道。
此時卻散落著一具具血淋淋的尸體和平民們逃亡時丟棄的財物。
這時,一名手握長劍的冒險者從石屋里飛出來,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他單薄的胸口已經(jīng)被撞得完全塌陷。
只見他艱難地用劍支撐起身子,又突然喘息著咳起來,鮮血順著嘴角灑在攥緊劍柄的雙手上。
“砰!砰!砰!”
一只面目猙獰的魔鬼邁著顫抖人心的步伐,從他飛出去的屋子里慢慢爬了出來,死亡的陰影逐漸籠罩著絕望的冒險者。
幽暗的陰影回蕩在烈火焚燒的廢墟里,蒼白的骷髏眼中浮現(xiàn)出暗紅色的靈魂之火,一具具尸體在褻瀆神靈的語言中復(fù)蘇,它們拿起武器僵硬地爬來起來,朝著慌亂的人群走去。
更多的尖叫聲響起,更多的惡魔魔鬼在半空中呼嘯飛過,更多的沙華魚人和邪惡的墮落者們在每一個角落游蕩。
渾身散發(fā)著絕望氣息的圣武士一直朝著西方走去。
她為了掩護(hù)平民撤退,獨自抵抗住了一只落單的狂戰(zhàn)魔,雖然她依靠自身的實力成功擊殺了對方,但是最后一下的撞擊卻讓她昏迷了過去。
幸好,她昏迷的時間并不長。
“圣武士姐姐!!!”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從縫隙里轉(zhuǎn)出來,跑了過來,此刻她的表情異常驚恐,帶著絕望哭腔說道
“死了!……他們?nèi)慷妓懒耍 妓懒耍 慷妓懒耍 ?
“啊!!!”
不遠(yuǎn)處傳來一名半羊人的尖叫,圣武士很熟悉這個聲音,因為即使是慘叫,他的聲音依然是那么的動聽。
即使到死,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享樂主義的浪子,隱隱約約間,她聽到了微不可聞的詩歌
晝輪夜轉(zhuǎn)尚有精魄驅(qū)策,
念思萬載猶存一心澈明。
因由萬種招致決意不徹,
歡笑大呼乃至耳畔繞縈。
月落日出繼而月升日暮,
我渡時光從未肆意躊躇。
…………
“喵喵喵……”她又聽到了貓咪的尖叫。
這個聲音她也很熟悉,是半羊人酒館里那只叫做靛青的吉祥物發(fā)出的聲音。
它非常喜歡聽音樂,傲嬌的它對那些試圖撫摸自己的人,通常都是拱起身子,呲牙咧嘴地發(fā)出示威似的低吼。
哭泣的小女孩在她眼前不見了、半羊人動聽的詩歌也消失了、甚至連那只叫做靛青的小貓咪也不知去向。
圣武士搖搖晃晃的走著,像一具行尸走肉。
暗紅色的火球不停的發(fā)泄在這座繁華的城市里,街道熊熊燃燒,仿佛咆哮的紅色火墻。
一個身影映火而立,攔住了圣武士的朝著城門方向晃去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形龐大、比燃燒的屋頂還高處一截的騎手,他的戰(zhàn)馬燃燒著刺鼻的地獄烈焰,昂首闊步,伴隨著一聲嘶鳴,兩道黑色濃煙從戰(zhàn)馬的鼻腔里噴出來。
騎手俯視著她。
圣武士看到,他的頭盔像一只振翅的雄鷹,雙眼在盔縫中閃爍著惡毒的火光。
她還看到他低垂的鋼鐵手套握著一把符文闊劍,手掌寬的劍身閃爍著邪惡的符文,反射著明亮的火光。
騎士惡毒的雙眼冷冷地注視著她。
瞬間!
恐懼凍結(jié)了圣武士的身體,強烈的心悸感讓她聽不到了惡魔的狂笑、烈焰的咆哮、垂死掙扎之人的哭喊和城市軍隊的喊殺聲。
此時此刻,對于圣武士來說,唯一存在的、唯一重要的、唯一有意義的就是恐懼。
她是一名圣武士,心中竟然升起了恐懼。
這恐懼化為了駕馭著夢魘戰(zhàn)馬、頭戴雄鷹頭盔的……死亡騎士!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