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令狐峻自己無能又不甘平庸,就把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大女兒令狐嬋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沒有公主命,偏偏得了公主病,說得正是她。
眼下令狐峻被擋在城外,如同喪家之犬,令狐府內的家丁仆人全都跑了,她仍毫無察覺,只管指著南石八的鼻子,發泄自己的怒氣。
南石八不耐與女子爭執,扯出一根叉竿,直取她的咽喉。令狐嬋沒想到他會動手,嚇得連連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被他用竿子抵住了喉嚨,再也說不一句話,總算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大娘子不必驚慌,我只問你一句話,好好回答,才能免受些苦!”南石八話說得雖然客氣,然而手上的叉竿,配上混身散出的悍戾之氣,仿若奪命的鬼差一般,令狐嬋嚇得抖成了篩子,連連點頭。
“你身邊的綠衣婢女,如今身在何處?”
提起綠衣,令狐嬋眼里蹦出一絲嫉恨,轉而又生出一絲興奮。自那夜盛宴之后,她再也沒見過綠衣,定是被安氏帶走了。想到綠衣要伺候身體肥膻的安氏,她竟有種毀滅的快感。
石八看著她臉上神色的變化,有種不好的預感,手上的叉竿往前送了一些,壓的她臉色都變了,艱難地說,
“她被安氏帶走了,你不去找安氏,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么!”
南石八沒想到嫣然竟然被她送到了安氏手上,心底怒火層生,手上的力氣不由地加大,抵得令狐嬋直翻白眼,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那一年秋天,嫣然的馬毬擊中了他,他以為她會像其他貴族子弟一樣,瞧不起農民出身的他,甚至派奴仆驅趕他,不讓他靠近學院半分。沒想到她卻親自打馬出來,迎著颯爽的秋風笑得直不起腰,一點貴女的形象也不顧。
她盤著腿坐在樹下,跟他一起烤栗子,抹了一臉的灰,卻比吃山珍海味還香。她跟他一起躲在大兵營外面,看大兵操練,比他還要興奮。她偷偷拿來祖父的書讓他讀,上面全是陸相的注解,讓他受益匪淺。
想到她那樣明媚的女子,竟然落到安氏手上,他就立即想要闖到安氏的營帳,把綠衣搶回來。然而,他不是無謀莽夫,明白安氏的營寨不是那么容易進的。
他猛地放開竿子,令狐嬋如同一塊破布,被抖落在地上。劫后余生,她癱在地上,大口呼吸。
南石八稍微調整了一下表情,略顯誠懇地說道
“在下尋人心切,手上失了分寸,還請大娘子見諒!令狐將軍深夜帶兵出城,如今被雍丘軍民拒在城外,府上的奴仆家丁也都逃散致盡。”
令狐嬋剛緩過一口氣,聽了南石八的話,心又沉到了底。父親太沒成算,跟著安定國謀逆,如今未見任何實利,就把家給折了進去,使她被困在城中,孤立無援。
她轉而看向南石八,心里已有了打算,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著南石八盈盈一拜,說道
“素聞南將軍豪勇,家父是愛才之人,留將軍在府上,定是有重用之意!”她的姿態楚楚可憐,聲音嬌柔軟媚,完全沒了剛剛驕橫跋扈的作態,“如今小女子被困在城中,還望將軍能護送我出城與父親團聚,相信以南將軍的才能,定會被重用,將來前途不可估量。”
她小小年紀,竟有幾分心機,懂得示弱博取同情,可惜心術不正。不過南石八等得就是這些話,護送令狐嬋出城,就能名正言順地投入令狐峻的麾下,進而接近安定國。
雍丘城外,蘇垣正在加緊收編投降的士兵和從令狐峻手上逃脫的淮陽軍,安定國的大軍前鋒已經攻到汴州,朝廷派了大將封常清馳援東都,為長安建立起一道防線,顯然,放棄了東都外圍的這些地方,他們只能各自組織反抗了。
兩匹快馬自城內疾馳而來,前面的馬上坐的是南石八,而后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