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出宮的時間。
她瞇著眼睛看了一眼膠月,說“這件事情,我必然會摻和到底。”
黎翠撇著嘴不想答話。
黎花落頓了一下,搭上了黎翠的肩膀,跟她耳語了幾句。
黎翠雙眼骨碌碌一轉,點點頭,說“明白了。”
慈安宮離玲意宮蠻遠,走著走著,黎花落就走到了在皇城第一次遇見楚凝的河邊。
她的心里有些異樣,不知道楚凝現在離開雁國沒有。
本來正常情況下,京城的一舉一動,很快就會傳到黎花落的耳朵里。
但現在消息傳遞沒有那么方便了。
她又在上次那塊石墩上坐了下來。讓黎翠先回去,她一個人待一會。
黎翠看看天色,不算太晚。
黎花落對獨處一向有要求,也就沒說什么自己先回去了。
突然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黎花落往里邊移了一點,掩映在垂柳枝里,省得巡視的官兵看見她要盤問各種問題。
但沒想到的是,腳步聲徑直朝她走過來。
聽著像是有兩個人。
“是誰在那里?”
突然一個清脆乖張的男聲傳來。
黎花落聽著有些熟悉,但沒有第一時間對上號。
她從柳枝中走了出來,也沒做什么虧心事,自然不害怕。
她看了一眼來人。
瞳孔突然放大。
竟然是雁北和雁亭。
雁亭一身富家公子哥的打扮,腰間掛了一個玉蕭,手上拿著一把折扇。
雁北一身青黑色長袍,高瘦挺拔,如白楊青松,淺笑永遠掛在臉上,讓人如沐春風。
黎花落時隔一年多這是第一次離雁北這么近,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以女子的模樣離雁北這么近。
她的腦子里立馬浮現了那句詩巖巖如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雁亭認識黎花落,百花宴幫她解過圍,但也沒有單獨見過她。
他驚訝了一下,說“原來是黎才人在次賞景,本王還以為是個圖謀不軌的小毛賊!”
話出說口,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尷尬地笑了笑。
倒是雁北,卻好像不認識她一般,說“原來這位就是黎才人。”
雁亭卻好像很奇怪地看了一眼雁北,說“十三哥,你忘了,百花宴我們見過一次,讓她表演才藝沒有表演出來,人家都說她是草包美人那個!”
黎花落“……”
說人閑話還有這么當面說的嗎?
雁北眼瞼一垂,旋即瞪了一眼雁亭。
雁亭這才想起來,黎花落還站在身邊呢。
他清咳了兩聲,訕訕說道“不好意思呀,黎才人,這不是我的想法,我是聽說……聽說的!”
黎花落卻一點也沒有生氣,她只想打爆雁亭的狗頭。
這話在別人面前說倒還沒事,在雁北面前怎么能這么說呢。
她欲哭無淚,只能苦笑,說“沒事,是我不才。那日還謝謝青河王幫我解圍!”
雁亭打開手里的折扇,搖了兩下,他沒想到黎花落脾氣還挺好,便說“舉手之勞,哈哈。”
雁北無話,只盯著黎花落多看了幾眼。
那日他的注意力都在楚國太子楚凝的身上,倒還真的沒有怎么注意皇帝的妃子。
黎花落好不容易離雁北這么近,也覷著雁北。
四目相對之時,雁北一震,這雙剔透的雙眼,他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