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黎花落最擅長的部分,黎花落就停不下來。
侃侃而談了半個時辰,難得的是,雁亭卻聽了進去,有些入迷,有時候還發(fā)問幾句。
過了好一會,黎翠回來了,在黎花落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她說“孫無寧早上確實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黎花落眼神一凝,對雁亭說“這個打戰(zhàn)就說到這里,青河王感興趣的話,下次我再接著跟你聊?!?
雁亭這才恍過神來,自己好像忘了正事。
他一直以一個姿勢聽黎花落說話,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又順手拿了一個蘋果,說“林軍師,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黎花落現(xiàn)在確定了孫無寧已經(jīng)不見了的事實,眼前的選擇就非常有限。
要么答應(yīng)皇上和戴墨風去前線,這也就等于答應(yīng)了戴墨風的要求。
要么就等著被審判,被逼著答應(yīng)。
她極其不喜歡這種主動權(quán)在別人手里的事情,她說“謠言,我不能屈服于謠言?!?
雁亭緊緊盯著黎花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愿意去前線。
他無奈地看著黎花落,嘆了口氣,說“林軍師,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么不愿意助雁國贏得這場戰(zhàn)爭。”
黎花落見雁亭突然變得如何循循善誘,有些訝異,但還是說“我說過,這事我不會不管,但不是和戴墨風前去前線?!?
雁亭聽她的話里好像有什么轉(zhuǎn)機,忙問“那林軍師準備怎么管?”
黎花落搖頭,欲言又止,沒有說出來那句話。
現(xiàn)在雁國還在準備糧草的階段,大軍出征,糧草先行,還沒有到最緊要的關(guān)頭,她的作用還沒有那么大。
現(xiàn)在說出那句話,太早亮出自己的底牌并不好。
雁亭看她又不愿意說了,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半晌,雁亭說“我該說的都說了,林軍師自求多福吧?!?
他說完就走了,揣著一個蘋果。
黎翠走了很久,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只是見黎花落的面色很沉重。
她問“小姐,孫無寧出賣我們了嗎?”
黎花落搖頭,“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孫無寧在大牢里,誰都不知道他到底說了沒有?!?
此刻雨勢又大了起來,像是天上在往下面潑水一般。
午飯剛吃過,就有官兵過來了。
黎澤親自帶著過來的。
黎花落好久沒見到自己的義父了,今日一見發(fā)現(xiàn)他好像蒼老了很多。
兩鬢的斑白更多了,眼角的皺紋也更加細密。
他沒有認出來黎花落,也沒有認出來黎翠。
他到了林府還是有些恭敬,只說“林軍師,不好意思,要請你到我們大牢走一趟了?!?
聲音也更加滄桑了一些。
黎花落想到,可能“黎花落”的死,對他是有些觸動的吧。
但這很難講,黎花落帶給黎府的恥辱也不少。
黎花落很順從地就跟著黎澤走了,沒有做任何的辯解和掙扎。
到了大牢的門口,黎花落才問了黎澤一句,“孫無寧也關(guān)在這里嗎?”
黎澤臉上皺紋一動,說“孫無寧被提走了。”
黎花落完全沒有吃驚,孫無寧肯定是會被提走的,就是不知道是戴墨風還是雁南了。
她被帶到了最里邊的一個牢房。
一進來,她就聞到了這個牢里的各種臭味,腐爛的味道,甚至還有屎尿味。
獄卒們對她也還是比較尊重,沒有推推搡搡,罵罵咧咧。
牢房很小,什么也沒有,只鋪了一層稻草。
獄卒剛走,黎花落就聽到牢房之中其他犯人的叫喚聲。
獄卒在里邊的時候,他們不敢出聲,一出聲必挨打。
現(xiàn)在有嚎哭的,有慘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