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的眼睛沒有從黎花落身上移開,“我不懷疑你可以對付蘭道一族,但是前線依舊是什么都可能發(fā)生的,戴墨風對你的命令是否完全遵從,會不會危急時刻棄你于不顧,這都是隱患。”
黎花落臉上揚起涼薄的笑意,這些她何嘗不知道。
但好像除了軍師閣的人以外,楚凝是唯一一個為了她的安危著想的人。
她做軍師的條件就是將軍必須完全聽她的,軍中將士只能聽命于一人。
但戴墨風,哪一項都做不到。
他是小人,你防著敵人的時候,還得防著他會不會給你背后一刀。
她突然感覺今晚冷極了。
她落寞地道“我無路可選。”
楚凝突然走近黎花落,聲音悠悠在黎花落的耳邊響起,“你和我回楚國吧,我們不管這些,我會保你一世安全。”
黎花落退開一步,大笑起來。
她突然覺得這是她長這么大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楚凝,她不是沒有了解過。
楚國,她更不是不知。
早在幾年前和楚軍對戰(zhàn)的時候,黎花落就把楚凝的情況了解了一清二楚。
再次見到楚凝的時候,黎花落也派人查探了楚凝這兩年發(fā)生的事情。
她不愿意傷到楚凝的自尊,笑了一會說“我不去。”
楚凝不明白黎花落為何笑,“你為何笑?”
黎花落說“我笑你幼稚,我的目的尚未達到,你覺得我會半途而廢嗎?”
再說,你能護得了我一世嗎?
你的太子妃還在楚國等著你呢!
后面的兩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楚凝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說“那你命不要了嗎?”
黎花落搖頭,“我的命,早就不屬于我自己。”
楚凝不懂,但還沒有來得及問的時候,黎花落轉(zhuǎn)身離開了。
月色下,她的身影更加清麗,也更加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楚凝的雙眉緊鎖,黎花落,林軍師,你到底是經(jīng)歷了些什么?
你的真名叫什么?
他對這些,下過非常大的心力去查過,但都如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他望著蒼穹,陷入了沉思。
黎花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楚凝的衣服帶回來了。
她不想再送出去,隨手搭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她躺在床上靜靜思考著關于戴墨風的事情。
窗外不時傳來風吹樹枝窸窸窣窣的聲音,風好像變大了。
“不知道楚凝回去沒有?”她咕噥道。
黎翠剛好進來準備熄燈,聽到黎花落在自言自語。
她有些好笑,“小姐你在嘀咕啥呢?”
黎花落一愣,有些發(fā)窘,她騙黎翠說“我在思考一件事。”
黎翠在一旁坐了下來,說;“小姐在擔憂什么?”
黎花落一頓,“你怎么知道我在憂慮?”
黎翠一笑,“我跟你小姐十多年,我能看不出來嗎?”
黎花落半坐起來把自己和雁南在牢里的對話和黎翠說了。
黎翠的臉色聽完就變得難看極了,“小姐,五日,有點難度。”
黎翠就是這點好,基本不會說消極的話,什么不可能這種字眼在她的詞海里也沒有。
黎花落突然想到了什么,說“天犬那日是不是說戴墨風好像有點怕章五那個師爺?”
黎翠點頭,“這很奇怪,師爺清客什么的,都是拿著自家主子的酬勞吃飯,戴墨風一個將軍怎么會害怕他?”
黎花落眸光一轉(zhuǎn),“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戴墨風有把柄在章五的手里。”
“那這個把柄會不會跟瑤家案有關?”
“這不好說,將軍貪污,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