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落心里驀然一沉。
哦。是他。
聽完黎翠的話,她就沒再多看一眼這群月季,徑直去了前廳。
前院里也有很多花草,迎春花,金盞菊花,五月底六月初,正是鮮花最艷麗的時候。
她拿了把可以躺的椅子,在前院曬日光浴。
雁亭沒有跟著曬,他覺得日頭太烈了,他只是遠遠在廳內坐著。
黎花落轉頭看他,“青河王,你怎么還不去跟皇上說我醒了?”
雁亭吃了一驚,他怎么覺得林軍師有點趕他走的意思。
他沒有聽錯,黎花落就是有點這個意思,林府都要被雁亭吃空了,她很肉疼。
但雁亭卻臉帶愁色,“我還在想這件事現在要不要告訴皇上。”
黎花落不解,“為啥不說?”
雁亭嘆道“你不知道,戴墨風早你兩天醒過來,昨天去見皇上,堅持是你害了他,讓皇上治你的罪,皇上一直說你也還在昏迷之中,你現在醒了,當然要找你去問話了。”
黎花落一聽,眉毛一動,還有這個事?
戴墨風難道手里有什么證據?
黎花落笑道,“這也躲不過去,瞞著能瞞多久,這樣還顯得我心虛,你去吧。”
雁亭撇嘴,“戴墨風這人很壞,我怕他陷害你。”
黎花落這時候有些感動,這個看著沒心沒肺的王爺,倒是確實對自己不錯。
太陽也曬夠了,后背隱隱有些出汗,黎花落站了起來,“沒事,我不怕!”
雁亭還是有些遲疑,他還想多在林府享樂幾天呢。
黎花落站在太陽底下,整個身影清麗無比,太陽照在身子,仿佛給她鍍上了一圈光環。
她笑道,“太陽真好,青河王的好意我心領了。”
雁亭這時候也無話可說了,畢竟騙皇上也是有些風險的,他看了黎花落幾眼,就走了。
雁亭走后,黎花落進了偏廳,對黎翠說“從現在開始,不是戴墨風除掉我,就是我除掉戴墨風了。”
黎翠垂目思索了一下,“戴墨風應該沒有證據,天犬也沒有被發現。”
章五死了,瑤家案的唯一突破點就是戴墨風。
戴墨風,現在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將軍了,任他撲騰,也起不了多大的浪花。
黎花落又問黎翠“章五的案子現在怎么樣了?”
黎翠攤手,“不了了之,查不到兇手。”
半個月過去了,很多事情都在變化,有些變化,黎花落可以看得見,比如之前含苞待放的花現在已經開了,但是有些變化,她看不見。
比如,楚凝這半個月在哪里,過的怎么樣,是否還在雁國。
她想去查,也有能力查到,但是又不想去查。
畢竟,搜捕楚凝的事情還在繼續,范圍已經悄悄擴大到了雁國。
除非楚凝現在已經回到了楚國,要不然再露頭,恐怕難逃被抓。
這是雁南一時沖動的決定,就算抓到了楚凝,現在也不敢把他怎么樣。
大軍已經去了邊關,如果這時候楚國因為太子被抓來犯,雁國就如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只是沒想到,楚凝竟然在下午,大搖大擺進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