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父。他命畫師按照自己的容貌畫了一幅畫像,只是要求畫的再蒼老一些。
這個畫師甚為厲害,居然也是畫出了父親陳得升的七分相像。陳牧捧著畫像,想起了后世自己與父親相依為命的過往,頓時淚如雨下。
他專門辟出一間廳堂,將畫像掛于堂上。又手書“中正堂”三字,命崔旗刻木匾掛于廊下。
除夕之夜,陳牧率全家老幼一齊跪拜于堂前,柳姬懷抱女嬰,神情甚為肅穆。陳牧知道,自己的靈魂從這一刻起,就已經釘在了兩千年前的這片土地上了。
第二日,陳牧早起,剛在父親的畫像前祭祀完畢,就聽得府外就傳來一陣嘈雜聲,原來都是前來給自己拜年的莊民。
陳牧急行幾步,來到了一進的院落,這里已經聚集了很多穿著新衣、帶著新冠、滿上寫滿笑意的一眾男丁。大家一齊向陳牧說著恭賀三朝、萬事吉順的祝福語,陳牧也是笑著一一回禮。
崔旗則拿出事先準備的厭勝錢(壓歲錢),無論老幼,見者有份。和后世不一樣的是,這種厭勝錢并不是真正的錢幣,只是作為一種“吉祥辟邪”的飾品佩戴在身上。它的正面通常是一些吉祥話,如千秋萬歲、天下太平等,背面則一般是吉祥圖案,如龍鳳、龜蛇、星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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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陳牧喜得玉女,太子王臨派人在端月初八嬰兒彌月之日給新生女嬰送來了珍珠兩斗、黃金兩千斤、玉如意八柄、各色錦緞幾十匹。
本來陳牧并不想給孩子辦什么出月酒,原因自然是柳姬身份的問題。但是太子這么大張旗鼓的一賀,其他人就坐不住了。自己人自是不說,魏都郡大尹范睢、河間郡大尹王福、函谷關守將李齡紛紛派人送來重禮,就連中行現也送來玉璧一對。
這如果再不辦個酒宴就對不起人家送來的厚禮,陳牧就著郭大用帶著崔旗等一干家眾置辦了酒宴,一時間宜陽權貴紛紛借機登門,賀禮翻飛。陳牧知道這里面有多少是沖著太子來的,但很明顯自己是對此種行為是厭惡的、不齒的。
自己后世如果不是討厭這種虛情假意的社交,也不至于逃離至這里。可這里依舊如此,甚至更甚。在人情關系網絡的營造上,兩千年里幾無變化。
或許這就是農耕文明血緣與泛血緣關系在人際關系中的具體表征吧,既合理又合情,關門分贓、你好我好,唯獨百姓依舊疾苦。
初八當日,公孫傲和黃鼠也馳馬前來莊園當面恭賀,留趙三一人值守。其實趙三也很想來,主要他一想自己當時覬覦柳姬時候的所作所為,就不敢出現在陳牧面前了。
孩子已經滿月,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取個滿意的名字。取名這等大事自然是陳牧作為父親要做的事情。看著漫天飄散的雪花,陳牧思索片刻就給孩子取名為“陳瓊琚”。
很顯然,陳牧這是引自明代詩人茅平仲在《夜行船序·宴薊鎮宛在亭四景》套曲中的兩句詩:“風漸寒同云密布,雪亂舞滿地瓊琚。”眾人見陳牧取此兩字為長女之名,皆以為是引自《詩·衛風·木瓜》:“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美玉為名,也是上乘。
唯有西席鮑桐明白陳牧這是以玉喻雪、以雪明志、寄情于人,當下也不說破,心里卻暗驚不已。他有些想不明白,這個青年人竟胸懷如此多的錦繡文章。
鐘無鹽也自鄴城前來恭賀,帶來了自己研制的補藥。陳牧見這次是鐘醫師自己獨自一人前來,心下便有些失落。辛夷姑娘回鄴城已近一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陳牧這已是近一個世紀的相思之情了。
賓主盡歡之后,陳牧來到了柳姬的臥室。
柳姬正在給孩子喂奶,衫衣歪斜,酥胸半露,引得陳牧邪火頓生。
見自己相公一副急吼吼的樣子,柳姬邪笑著將褻衣拉得更低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