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乃是陛下的密諜頭目,所以基本上都是躲著他走。但是自家主帥呼喚,卻不能不進入帳內,所以也只能是平南將軍的親兵隊長公孫傲領命進入大帳了。
“諾!”公孫傲十指疊在一起,大拇指朝上,施禮道。
“傳令給徐瑯將軍,讓他在不韋縣注意搜查,別讓周欽逃進哀牢山區?!标惸练愿赖馈?
“唉!”中行現嘆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太聰明的人容易早殤嗎?”
“不知道!”陳牧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他還不夠聰明!”然后他丟下被氣得直翻白眼的中行現離開了中軍大帳。既然已經知曉了自己將王福干掉并未惹惱陛下,那就實在再沒有必要陪著那個陰氣沉沉的中行現了。
有了中行現提供的消息,徐瑯在不韋縣逮到了周欽。他將自己裝扮成了一個麻風病人,但是卻沒有逃脫商義的眼睛。這使得周欽非常的懊惱,因為他采取的方法讓他苦不堪言。
高原上長有一種毒草,名字叫萱麻草。這種草渾身長滿了細細的尖刺,這種尖刺一旦刺到人的皮膚就痛癢難耐。輕者紅腫變形,重者則潰爛流膿,酷似麻風病人的癥狀。
周欽每日里用這種萱麻草將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膚擦拭一遍,每一次都讓他如同遭受一遍酷刑。從牂牁到不韋,他的皮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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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忘記仇恨可以讓一個記住仇人的任何一個特質。一個久居高位的郡守,再怎么喬裝成一個即將死于非命的麻風病人,也是有破綻的。
那個破綻便是他的步伐,《陌上?!吩娫疲河剑饺礁汹叄@便是對公府步的描述。
當商義瞪著噴著怒火的雙目站在周欽面前的時候,周欽知道自己全部的努力都白費了。他放棄了抵抗,任憑黃鼠將自己捆了個結實。那一刻,他甚至有了一絲解脫的感覺,至少從此他不再受那萱麻刺身之苦。
陳牧最痛恨像毋承和周欽這一類的野心家,他們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置他人生死于不顧,用他人的白骨和鮮血鋪就自己的大道。
可悲的是,這些人一旦成功,鮮廉寡恥的文人就會用刀筆為這些惡人正名,將他們的惡行進行粉飾之后書寫在史書上。這邊是所謂的“成者為王敗者為賊”,一部華夏史,大抵如此。
歷史讀多了,陳牧對人性的惡便會有更深的認識。
就像這個毋承,為了取得句町王位,不惜伙同外人毒死了自己的兄長。等他真正坐上句町王位,他才發現這個位置其實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輕松快樂。
還有周欽,在牂牁郡一呆就是十年。這使得他從一個志于造福鄉民的能員墮落到一個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犧牲萬千民眾的叛國者。一開始他只是貪些錢財,覺得這是他辛苦守在邊疆的所得之物;后來金錢不再讓他感到滿足,那些水靈美麗的少女在他的身下喘息才能讓他感到一絲快慰。
作為一個疆域面積極大的郡守,不管是用強還是哄騙,新鮮的少女總還是不缺的。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梅汝公主,他忽然覺得那些少女就跟草雞一樣,如果能讓他一親梅汝的芳澤,他寧愿去死。
于是,他便教唆毋承,毒死了自己的兄長,幫助他成了新的句町王。最后他如愿以償的得到了梅汝,將高原上這朵最美麗的杜鵑花玷污了。
當梅汝將自己吊死之后,他哭的特別傷心,就好像是自己最珍貴的玉器被摔碎了一樣。
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將他緊緊包圍,他忽然想到了趙佗,那個在南越創立了獨立王國的漢人,成了他效仿的對象。
為此,他不惜暗害了和他有一樣心思的益州大尹程謙,挑起了西南夷與大新王朝的戰爭。
終于,他玩兒火自焚,大新派來了久負盛名的細柳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