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另一位身穿青色長袍,拄著拐杖的老者,站了出來。
這位老者長得面容清瘦,老態龍鐘,身體有些佝僂。亂糟糟的白發順肩而下,和大把大把的白須交織在一起,使人分不清楚哪些是胡子,哪些是頭發。
他拄著拐杖向上走了兩步,滿皺如菊的臉上露出和藹之色,渾濁的眼睛看著遠處的荒野,像是回憶往事。
“棲雁鎮,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嚴長老何必計較呢。”
“周峰主,不是我計較,而是學府里,沒有人愿意收。”嚴長老攤攤手。
“正所謂,君子知至學之難易,而知其美惡,然后能博喻。能博喻,然后能為師。
既為師者,應有教無類,不能以其根源而分其善惡。”這個姓周的老者叫周廣,他看著遠方的荒野,捋了捋胡須,神情十分淡然。
嚴長老點點頭,正色道“既然周峰主愿意收他為徒,那就帶他們回去吧,等到十天后的開山大典上,可以正式收他為徒。”
“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這個叫尚筱明的孩子,十六歲能達到修靈境八級,雖然天資只是一般,但在棲雁鎮那個貧瘠的地方,也是實為不易。”周廣解釋道。
嚴長老點點頭,轉身向尚筱明兩人說“既然如此,那你們進入學府后拜周峰主為師吧。”
尚筱明和尚玉錦聽后一喜,連忙向嚴長老作揖“多謝前輩!”
“不要謝我,謝謝周峰主吧。”嚴長老捋了捋胡須,搖搖頭。
尚筱明和尚玉錦又朝著周廣作揖施禮“謝謝周峰主!”
周廣淡笑著點點頭,隨后又拄著拐杖回到了后邊。
尚筱明和尚玉錦被劃分到那幾十名身穿雜色衣服的人群里,這群人就是他們這次出來要收的弟子。
尚筱明和尚玉錦剛盤腿坐下,就聽到那十幾名身穿黃色布衫的弟子竊竊私語。
“聽說他們草廬峰只有峰主和一名弟子。這下又多了一名。”
“是啊,這下草廬峰一脈又多了一個傳承人!”
“多了一個人又怎么樣?他們那一脈只是教人研究,也不修煉,根本成不了氣候。”
“哈哈,這話說的對,聽說草廬峰的那名弟子精神有問題,經常說胡話。”
“這下又從破鎮上來了一個鄉巴佬,這下他們峰上真是‘人才濟濟’啊!”
那些弟子小聲說笑著,目光時不時飄向尚筱明這邊,好像對尚筱明穿著破爛的衣服十分厭惡。
尚筱明嘴角下沉,緊握著拳頭,剛準備站起來,卻被尚玉錦拉下。
尚筱明氣憤道“姐!”
“筱明,你打獵的時候不是挺有耐心?今天怎么一點耐心都沒有?”尚玉錦輕輕搖頭。
眼睛中盡是溫柔,沒有半點斥責的味道,示意他不要沖動。
尚筱明委屈道“他們……他們欺人太甚!”
“筱明,你進學府里又不是為了他們,咱們好好修煉就是了。”尚玉錦道。
尚筱明看著她的眼神,握著拳頭,咬著牙,無奈地點點頭。
尚玉錦握著他的手,柔聲細語“筱明,你到了學府好好修煉,不要在意其他人,
也不要和其他人發生沖突,不管別人怎么說,你在我眼里,永遠是最好的!”
……
第二日清晨,穿著藍色長袍的嚴長老在尚筱明吃驚的目光中,從袖子里拿出了一艘木船。
只見他在身前用靈力畫了幾道,木船表面浮現出一道道灰色紋路,漂浮在地上,轉眼間就變成了一艘大船!
大船體上浮現著一道道灰色紋路,那些紋路從船頭到船尾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船體本身的紋路。
“上船吧,再有半天就到學府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