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抄經,速度果然快了很多。雖然李萱兒是專職默寫,但寫的總不如鄭顥兼職抄寫的多。那也是因為她有恃無恐,經常偷懶的緣故。
“公主,加上鄭博士剛剛送來的幾篇,已經湊夠一百了!”木藍昨天已經數過兩遍,剛開了包袱,送來的篇數正好。
木香拿著鄭顥寫的字和李萱兒的對比,不由得贊嘆道:“鄭博士和您的字可真像,早知跟他有緣,您當初要是不拒婚,他就是咱家駙馬了?!?
李萱兒眼睛一瞪:“你們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天天在我耳邊念叨‘駙馬’‘駙馬’,一心指著早點陪嫁過去。還不快拿經文去給我父親解禁?我要出去看看,軒微殿那邊怎樣了?!?
木藍吐吐舌頭,抱著那沓經文跑了。
這幾天,她們只能單向接收楊懷信從外面拋進來的東西,他也沒提金珠她們的事,李萱兒還不知宮里發現她們不見了之后,會怎樣大動干戈。
這兩天就像個瞎子聾子,憋悶得很。
木藍回來,門口的侍衛也撤了,她美滋滋的告訴大家,圣上翻看了經文,啥也沒看出來,還說公主沒必要日夜抄經,太辛苦了,讓御膳房給做些好吃的補補。
李萱兒早穿好衣衫,一溜煙的跑到明義殿去給母親請安。
“這么快就寫完了?我還以為你不抄半個月,出不了那個門呢。”晁美人心疼的把她的右手拉到懷里揉著。
“阿娘,我沒出門這幾天,宮里發生大事了嗎?”萱兒順勢摟著母親脖子問道。
“大事?你不鬧事,宮里就天下太平,哪來的大事?你這是有多想不讓我們好好過日子?!标嗣廊肃恋?。
霜兒笑了:“興慶宮里那一樁,應該算是最大的事了。可是父親不許提,怕皇祖母聽了害怕,再說,現在什么也沒找到,說了也白說。”
“興慶宮?皇祖母那邊又出了什么事?”
“你和鄭博士打強盜的時候,金珠和南珠兩姐妹在興慶宮龍池邊玩,她們偏要到人少的地方放燈,結果失足掉下去,撈了半天也沒把人撈上來,只看見水上飄著的兩盞燈和一只鞋?!?
“正月里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事,圣上不許提,你們也別到外面議論?!?
李萱兒立刻舉手保證道:“出了明義殿的門,我一個字也不提?!?
原來,鄭顥他們早安排好了金珠、南珠的“去向”,這樣就不會有人去找她們,她們身份文書上用的是假名,將來回到女蠻國,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不說這件,那還有一件?!崩钏獌合肓讼胝f:“你不在,林采女在興慶宮獻舞,得了皇祖母賞賜,賞了她你很喜歡的那支鳳羽簪。”
“那有什么稀奇,孔雀羽毛而已。不過,這倒有趣?!?
從明義殿出來,李萱兒一身輕松。這才發現,明義殿與紫宸殿之間的一棵桃樹都已經開花了。
“被關了幾天,連桃花都開了!”萱兒感嘆道,她指著一枝開得正旺的桃花,對木香說:“那支漂亮,咱們折兩支回去插。”
可漂亮的花都在高處長著,萱兒心情好,也不管木香勸阻,三下兩下爬到樹上去了。她正忙著折桃花,忽聽有人笑道:
“我說怎么宮里頭出了野丫頭,原來是萬壽公主。”
萱兒從樹上往外望,一墻之隔的東院,兩位美姬正從紫宸殿里走出來,說話的那位她很熟悉,就是被下了巴豆拉了三天肚子的蓁姬,另一位雖不如她美,可一雙丹鳳眼,就別有風味。
那位,應該就是剩下的另一位采女,林西。
萱兒在樹上調整了一下姿勢,笑瞇瞇的對著墻外說:“野丫頭也是我父親的女兒,將來你生出家養的,還不是要叫我一聲長姐?”
林西沒見過萬壽公主,覺得這樣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