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領了旨,圣上便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
出了內殿,幾位丞相都歡欣鼓舞的相太子道賀,外臣當中,支持李溫的人很多,既因為他是皇長子,于情于理,都應該是他繼承大統。
還有就是這些年來,鄭顥苦心為他經營的“廣納賢才、仁慈有容、勵精圖治”的帝王之像,也得了不少人心。
到了外殿,蕭相公向大家展示了冊封太子的圣旨,大臣們都像是在紛亂之中,突然有了領頭人一樣振奮。
圣人在紫宸殿養病,太子便將延英殿做為議事的大殿。情況緊急,沒有舉行冊封儀式,太子就無法入住東宮,也只能暫時住在延英殿。
待大臣們退去之后,他叫來阿楠“你去北司獄傳我諭令,將崔公子和李娘子放出來,讓他們回宮禁里的藥圃,沒有旨令,不許出宮。”
這也算是限制他們的自由,就算是父親問起來,也可以說讓他們回去制藥。
李長風他們得知這個消息,都松了一口氣還是掌權好,他們忙半天,還不如掌權人一句話。
城外攻城還在繼續,除公主以外,也曾派人向不同方向突圍求助,可出去的人都沒有消息。
只能說,幾個防御使對城防和出城的路徑非常熟悉,他們只要在三日之內攻入長安,等到其他藩鎮反應過來的時候,京城的皇位已經易主。
城內、城外都沒有想到,鄭顥帶著五千牙兵,第三日天剛亮就趕到了長安城外,來回加起來,節省了大半日的時間。
鳳翔外鎮兵幾乎就在京兆府的邊界上,行軍到京城外,不到一天時間,他們與鄭顥的騎兵匯合后,稍事休息兩個時辰,兩萬大軍出現在防御三軍前。
鄭顥穿著鎧甲,手拿陌刀,和三位將軍站在鳳翔軍隊伍前面。
長安城圍了三天,城內明顯一天比一天慌亂。長安城百萬人口,每天的消耗巨大,可它又基本上靠從外面運糧食回來滿足需求。
誰都知道,長安守不住。
鳳翔軍的到來,給守城的京衛帶來了莫大的希望。
兩陣之間的傳話兵問道“來者何人?”
“我乃鳳翔節度牙將潘邦,叛軍反賊,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對面的李悕先是一驚,后又哈哈大笑
“想不到,你們腳程倒挺快,圣上姓李,我也姓李,他的祖君,也是我的祖君。你們何必幫一個沽名釣譽、心胸狹窄之人?鳳翔節度白敏中怎么沒來?昏君把文官派到藩鎮做節度使、防御使,我且問你,你可甘心屈居于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之下?”
潘邦拍馬上前罵道“皇室正統,豈容豎子置喙?廢話少說,誰敢與我對陣?”
對面軍陣也出來一人,他大聲叫到
“潘邦,你可認得我是誰?”
只見那位將領身著鍺色皮甲,武器和潘邦一樣,都是長槍。
“趙旭,圣上也算栽培了你,你為何要反?”潘邦認得他,他們是同一批應征入伍的新兵,只不過分到了京城一南一北的不同藩鎮。
“栽培?你我軍營十年,也不過做到區區牙將,武陽王許諾給我節度使的位置,我便將那個一點血性都沒有的文人殺了!你看你,沖鋒陷陣你在前面,邀功領賞可就是那縮頭烏龜白敏中!”
白節度不是不來,他帶著兩萬大軍還在趕來的路上。
潘邦可不想跟他解釋那么多,提槍拍馬上前“道不同不與為謀,吃我一槍!”
兩人都是使槍,長短路數都互相知曉,一連戰了二十個回合,不分勝負,鄭顥看出來,潘邦的力氣弱一些,若是持久戰,恐怕會處于下風,正想提醒他,果然,趙旭一個回馬槍,看似接得了他的招,可他借勢壓下的力度,卻讓潘邦招架不住。
趙旭一收槍,趁潘邦來不及調整姿勢,一槍將他挑下馬去。
鄭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