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性子暴躁的,用了些手段,把何節度伺候得舒舒服服,反過來說她壞話。何節度這種武夫,他可不管什么寵妾滅妻犯什么法,唯獨忌諱的是圣人指婚,還留她一條性命。
她之前生過一個兒子,何節度很是寵愛,若不是那小妾也有了身孕,盧娘子恐怕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那小妾讓人送了盤點心給盧娘子,盧娘子沒吃,小公子吃了,不到一刻就口吐白沫走了。
她讓何節度查小公子死因,結果查到她自己的婢子身上,她懷里抱著被毒死的兒子,親眼看著婢子被當場打死。從那天起,她就開始瘋瘋癲癲。
盧家官人怕他將人送回盧府,里外打點,讓他調到河陽做節度使,也算給姑爺升了官,還能讓盧娘子離家近些......這只能是上輩子造孽,要不怎么會撞上個糊涂夫君惡毒小妾......”
原來是這么回事。萱兒在屋里一陣唏噓。
重生以后,一切都變了,前世的仇也變得模糊而難以成立。就像殺死三郎的盧敏,和殺死自己的黃巢,今生他們都沒有機會犯同樣的錯,這仇,只有靠天給的報應。
鄭顥回想起前世種種,對眼前這個得了失心瘋的盧敏也同情不起來,他指著自己那件大氅道:
“一會你將它燒了,我還有,不吝這一件。”
他轉身走回了小書房。看見萱兒正站在窗前朝他微笑,他不知所措的打了個噴嚏,趁機過去撒嬌賣癡道:
“人家都要偶感風寒了,你還沒心沒肺的笑。”
萱兒仍舊微笑著,張開雙臂迎了上去,鄭顥心里一陣悸動,將她緊緊摟在懷里。這一刻,仿佛天地間沒有了單獨的兩人,他們已經合為一體。
“沒有遺憾了,萱兒,朝廷有了繼往開來的太子,南詔有了黃巢,我有了你。余生只想每天清晨和你一同醒來,每天夜里和你一同入夢。”
鄭顥親吻著萱兒散發著桂花香的發髻。
“入夢之前我們在做什么?”
“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之前我們在做什么?”
“在脫衣服。”
“那脫衣服之后在做什么?”
“在閉眼睛啊,笨蛋!”
兩人正在打情罵俏,聽見外面來了人,鄭顥推開一條窗縫,兩人往外看。卻不想來人并不是盧府的人,而是何全皞。
還好張婆子機智,遠遠看見何節度使進來,連哄帶騙將公子那件大氅拽到了手里。
盧敏一看到何全皞就嚇得尖叫起來,他氣急敗壞的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拖著就往外走:
“賤人!丟人現眼丟到別人家去了!”
然后,似乎是將她塞進了一頂轎子,然后就沒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