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正門有人闖宮,加上射進來的火箭,讓不久前才在地震中救火的宮人、衛士皆如驚弓之鳥。
祐世隆緊緊拉著米拉夫人的手,跟在王阿約身后,避開眾人,來到了后院的側門。
果然如“段宗榜”信中所言,接應的人正是從這個不起眼的小門突破。
“王上,門開了,我們快走!”
平日里王阿約是個謹慎的人,大概是見王上被軟禁,讓他有些太急于脫困,絲毫沒有懷疑讓王上逃出宮是否不妥。
先王托付給他的幼子,雖說性情暴虐,可他畢竟是先王唯一骨肉,王阿約沒有選擇。
此時的他看到宮門開了,外面進來的是身穿弄棟親兵兵甲的人,他忙向身后的祐世隆歡喜的叫道:“王上,快走!”
三人奔著弄棟親兵而去,卻沒料到,他們竟然舉起了手中弓箭,跑在最前面的王阿約臉色一變,瞬間胸前已中了幾箭,他艱難的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王上,緩緩倒了下去。
祐世隆絕望的大叫:“你們是誰?”
“我們是救你于苦難的人。”阿哲用南詔話冷冷說到。
他拔出佩劍,松開米拉的手,慢慢向后退。可米拉已經嚇得腿軟,一步也走不動,“噗通”跌坐在地上,她抱住王上的腿哭到:
“王上,您不要丟下我,您、您跟他們認個錯,我們再也不跑了……”
若是認個錯就能放過我,他們何必費力沖入王宮?祐世隆惱怒的舉起劍,向米拉夫人抱住自己的手臂砍去。
阿哲舉箭射去,祐世隆手中劍“當啷”一聲,掉在臉色煞白的米拉面前。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祐世隆倒在地上的身體,在恍惚中被人架起,上了宮門外的馬車。
段宗榜先是得到親兵在鄭府遇銼的消息,他正在抱怨自己的親兵連鄭顥的府兵都不如,外面傳來侍衛急促的聲音:
“節度,節度不好了!王宮不知被什么人沖擊,他們也像我們一樣,朝宮里射了火箭。”
“王宮被攻破了?正好,有人點火,就別怪我趁火打劫。”段宗榜哈哈大笑,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傳我命令,剩下的人集合,與本將軍到王宮救駕。通知我們的人,即可進入羊苴咩,包圍都城!”
“節度不可啊!”那侍衛急了,連忙跟上前說到:
“不知是什么人到王宮放火,但其他人必定會認為這是我們所為。因為放火之人都穿著我們弄棟的軍甲,我們百口莫辯啊。”
“什么?我們的軍甲?我們連打久贊府的人穿的都是普通布衣,哪里來的軍甲?”
段宗榜大吃一驚:他太小看鄭顥了。
他怕毒不死鄭顥,特意派人扮成山賊的樣子,準備進去趁火洗劫,到時就推說是山賊打劫。成功,他就搬掉了最大的擋路石,不成功,他也只是折損百來親兵。
可現在,多了個亂軍攻打皇宮,用的是他們打久贊府的法子,又穿著弄棟軍的軍甲。
這就算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阿爾木古......比、比次阿木......他們回來了沒有?”
段宗榜已經開始慌了,這才想起問自己派出去的兩個軍佐,別人還好否認,這兩個軍佐是自己的人,若是被人抓住,這是抵賴不掉的。
那侍衛也不清楚,忙說:“節度您稍候,我過去找找。”
“不,不用找了,我們趕緊撤回弄棟,只要不是立刻被拿,我們就有機會自證清白。”
只要能回去,就算是幾個節度的兵一起來,他們也能撐上一陣。到時面見王上,總會有撕開鄭顥真面目的機會。
事不宜遲,幾十個親兵護著段宗榜就往東門跑。
鄭顥已是萬事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