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后院,夜星辰正在翻看著以往的案宗,而藍鴻之則站在一旁,沒吭一聲。
刑部要復查的案子挺多,但只要多花些時間查探,都不難解決,所以,夜星辰常常忙到深夜,而藍鴻之心里卻暗暗叫苦。
無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公子。”
夜星辰抬起頭,“藍大人,今日就討論到這吧,你早些回去歇著。”
藍鴻之吁了口氣,這陪他到大半夜的,終于能回家了。
無為甚是興奮,“公子,你真是神了,陳府的護院果然有去過美人閣。”
“哦,你詳細說說。”
“我今天到了美人閣,問了好多的姑娘,她們都說沒有見過有這個圖案的男人,正當我想回來的時候,卻碰到了懷王殿下,他看到了我手里的畫,問我怎么回事。
我想著,懷王殿下常常流連煙花之地,說不定他能有辦法,所以就把找人的事告訴了他,沒曾想,懷王殿下還真在那里見過陳府的護院。
原來這些護院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找了不太受歡迎的姑娘,經過那幾個姑娘確認,陳府的三位護院胸前,都有彼岸花的圖案。”
無為甚是興奮,這段時間終于沒有白忙活。
“公子,看來那些護院就是彼岸門的人,而陳誠也定是彼岸門的頭目。”
“那陳誠的尸體可有重新檢驗?”
“已經開棺驗過,他左拇指的骨頭并未變形,而杵作也很肯定的說了,當初他拇指皮膚的顏色一致。”
如果是長期戴不合適的扳指,那扳指下的皮膚就會很白皙,骨頭也會變形,這樣看來,陳誠極大可能是詐死。
可他為什么連自己的至親都要殘忍殺害?還有那些護院,又是因為什么,陳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公子,要發通緝令嗎?”
夜星辰搖了搖頭,“無為,你說陳誠到底是怎么的一個人,會連自己的妻子,兒子,孫子都忍心殺害?親情在他眼里當真是可有可無嗎?”
夜星辰又想到九年前,惠妃的那件事來。
“公子,會不會是他們在無形中威脅到陳誠的性命,所以才會遭此大禍?”
夜星辰暗中思慮,若陳誠當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那就說明,彼岸門里確是分成了兩派,一派是陳誠,另一派是叛變者。
他舍去所有,無非就是告訴所有人,陳誠已死,而彼岸門的叛變者就不會沖他下手。
這么說來,另一派的勢力應該在陳誠之上,否則他不會這么害怕,更不會殺光家人來詐死。
發射銀針與毒針的人,會不會就是彼岸門的叛變者?
“無為,如果我們現在發布通緝令,那彼岸門的判變者就會殺掉陳誠,到時這京城里的奸細,就更加難找。
當務之急,我們得暗中緝拿陳誠,逼他供出彼岸門所有的成員,你現在陪我進宮一趟,我要面見父皇。”
……
皇宮。
御書房內。
皇上雙手靠背,不停地走來走去,他實難相信,一向忠心的陳誠會是奸細。
陳誠為官清廉,接任刑部尚書以來,從未冤枉過一個好人,據說上回他孫子做滿月酒,因為銀子不夠,是跟同僚借的銀子,這樣的清官,又怎么可能是奸細。
皇上在夜星辰的面前停下了腳步,他皺著眉頭,問道“辰兒,你確定沒有搞錯?”
“父皇,兒臣很肯定,陳誠是詐死,所以兒臣懇求,能讓禁衛軍一同追查陳誠的下落。”
一旁的郭義上前,“陛下,臣也認為這事有蹊蹺,只要我們找到陳誠,那所有的事情就會真相大白。”
“既然如此,那朕就命你們暗中緝拿陳誠,務必要找到他。”
夜星辰與郭義領命,隨即退出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