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一定要找到鑰匙……鑰匙是一切的關鍵……”
丁鵬掙扎著說完,眼皮開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不由自主睜開來,露出了黑漆漆的眼窩,如同猙獰的惡鬼。
他的眼珠早已爆開。
粘稠的黑血空蕩蕩的眼窩里涌出,源源不斷,順著古銅色的皮膚滴落在地上,地面被腐蝕出淺淺的坑洞。
空洞的眼窩猛然“看向”了韓若雪,里面滿滿的惡意似乎要化作實質,韓若雪汗毛都豎了起來。
“丁鵬……”
韓若雪一怔。
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薛天對他做了什么?
丁鵬的眼睛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上前幾步,準備攙扶一下同伴,卻看見丁鵬猛然撇過頭,雙手捂著眼睛,踉蹌地后退了幾步。
直到站在了深淵的邊緣,大半個腳后跟都懸空,他才停下了腳步,身體隨著地底呼嘯的寒風搖搖墜欲,隨時都有可能墜入身后的無底深淵。
那個惡意的“眼神”還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卻像模因病毒一樣在她的腦海里滋生著。
韓若雪不知道自己隊員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卻看出了丁鵬似乎正在極力和什么東西在抗爭著。
那東西就在他的身體里。
她的目光落在了丁鵬的雙手上。
指甲縫里塞滿了泥土,雙手指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斷,甚至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甲往外翻開,露出了粉嫩嫩的肉。
鮮血早已混合泥土干涸,凝結在他的手背。
韓若雪轉頭凝視身旁的的深淵,突然福至心靈道“丁鵬,你從深淵里帶出了什么東西………”
話說到這里,她若有所思。
“是眼睛!”
丁鵬點了點頭,他現在十分痛苦,五官都在扭曲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脹起來,看起來十分駭人。
“鑰匙……眼睛……怪物……神……不能看……翅瘊活了………它在吃人……不要再說了……不能聽……不要啊……走開啊……”
此時,他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雙手抱著腦袋,嘴里喃喃的低語著,仿佛神經病人癡狂的囈語。
韓若雪望著懸崖邊的同伴,原本堅毅的漢子此時像是一個瘋子,她終于忍不住喝止道“丁鵬……”
清冷的聲音讓丁鵬一怔,他的手緩緩從腦袋上放下來,口中的喃喃聲也慢了下來。
因為韓若雪的聲音,他得了片刻的清醒,暫時壓制住了體內的東西,歪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韓若雪手持伏魔棍,慢慢地靠近著,腳步放得很輕,生怕驚擾到他,距離丁鵬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她聽到了丁鵬的聲音。
“丁鵬……我叫丁鵬……生于1987年,男,28歲,晉安軍區特種大隊特工尖兵,人民的保衛者,我們是尖刀,也是盾牌……尖刀不對人民,盾牌守護在前……”
“舍我殘軀,護家佑國……”
他不斷念叨著的,正是他在部隊中的口號,用來穩定自己的意志和心神,韓若雪的鼻頭一酸,聲音越發的柔和起來。
“丁鵬,你先從懸崖邊下來……”
終于,丁鵬的情況好轉了一些,他抬起頭,空洞的眼眶望著韓若雪的方向,搖了搖頭,猙獰的臉上浮現了燦爛的笑容。
“韓隊……我沒救了……記住……燒了……我的尸體……”
丁鵬每說一個字,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語速也終于連貫起來。
“韓隊,我的時間不多了……”
“聽我說,我從下面帶出來一只眼睛,交到了薛天的手中,它是活的……是開啟一切的鑰匙……韓隊……一定盡快找到薛天……”
說到后面,恐怖的反應又出現在丁鵬的臉上,似乎隨著他對那東西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