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傷心的是顧哲夕,雙眼布滿血絲,紅腫。熬夜,外加傷心落淚太多,整個人看起來滄桑無力。
這時,一只烏鴉停在墳墓前的一棵樹上悲鳴,顧泰霖意味深長地抬頭望了一眼烏鴉,愛撫地拍了一下顧哲夕的肩膀,安慰道:“我們都要想開些。”
顧哲夕立著一動不動,似木樁,顧泰霖看他傷心的不想說一句話,轉身走開了,任他安靜地呆著。
毛嬸看顧泰霖走遠了,上前拉了拉顧哲夕的衣袖,說道:“哲夕,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節哀吧!不過,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林木子生前是你爸爸的情人,她好像還跟你哥哥走的很近。”
顧哲夕道:“這會跟我爸爸被人殺害有關嗎?”
毛嬸道:“是否有關,得找一個靠譜的偵探偵查,那些警察我有些信不過。”
“這個我哥會安排好的,”顧哲夕盯著毛嬸雙眼問道:“你跟我媽媽在一起有很長時間了,實話告訴我,我媽媽平時有輕生的念頭嗎?”
毛嬸驚訝道:“輕生?你覺得你媽媽輕生了?”
顧哲夕道:“我昨晚打盹時,夢見媽媽輕生了。”
“你那是夢,別胡思亂想,”毛嬸道,“你媽媽生活富裕,有自己的愛好,還有你這樣有出息的兒子,她為什么要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顧哲希來了精神,追問道:“既然她這樣滿足自己的生活,怎么會離家出走,而且什么都沒有帶。”
毛嬸猶豫了一下說:“應該是你媽媽有別的緣由,最近幾天才沒有出現。”
顧哲夕道:“能有什么緣由,讓她家都不回,況且爸爸出事了,她肯定會在報紙上看到的,最近的報紙鋪天蓋地都是報道我爸爸被人殺死的消息。而且她知道我要回來了,她一直很想見我的,怎么會突然不露面呢?我真擔心她出什么事了。”
毛嬸默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面色都凝固了。
顧哲希又道:“媽媽平時有什么煩惱嗎?”
毛嬸猶豫了一下,道:“煩惱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你媽媽有煩惱理所當然。”
顧哲希好奇地問:“我媽媽有什么煩惱呢?”
毛嬸盯望著豪華的墳墓,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墳墓里的這個人,也就是你的父親,你的繼母自從遇上他,就執著地愛著他,并精心呵護著你的成長,可謂對你們父子仁至義盡。可你父親鐵石心腸,不顧夫妻情意,愛上別的女人了。雖然你父親沒有和你媽媽離婚,但一直分居,跟離婚了沒什么兩樣。”
“但他們看起來很恩愛。”
“——做給你看的!”
“你說父親在外有女人?”
“是……是的。你媽媽怕你承受不了,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是誰?”
“女人是一個知名的鋼琴家,叫林木子。就是我剛才給你說的林木子,她跟你哥哥關系也不一般。這是我無意中覺察到的,還有待證實。”
“我一直以為林木子是我哥的女朋友。”
“若只是你哥的女朋友,我就不會討厭那個女人。”
“你知道她抽煙嗎?”
“這個我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她是一個妖精,媚惑了你的父親,傷透了你母親的心。”
顧哲夕郁郁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呆一會兒!”
毛嬸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吧,希望你快點從著陰影中走出來,看你笑著生活,我才會好受。”然后轉身走了。
顧哲夕像石雕立在墳墓前,靜默凝望一處。人的腦海就像由許多格子組成的棋盤,現在他所有格子里都是他父親突然被人殺害的困頓,母親失蹤的疑惑。看來,他的心靈真正陷入了絕境。
楊方茹一直坐在離墳墓不遠的涼亭里,等待顧哲夕,她看毛嬸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