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興心中浮上來煩躁,沉默了兩秒,最終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逢寧看著,他如此能忍,倒是對他高看了幾分。
“人人都知道,當初爹娘是帶著大哥出來逃難才去了桃花村,定居下來后,對過去只字不提,對我們也不曾主動提過,大家都不知道,逢家夫妻的真正底細,爹娘平日里為非常低調過日子,不了解是正常。”
“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爹娘夜間談話說過,小時候我就懂了爹娘的真實身份,爹娘都以為大哥死了,可他們卻不知道,當年大哥和爹娘分開后,被人所救,也是經歷了一番磨難才回了逢家,這么多年,大哥從未停止過找爹娘。”
逢寧說著,往前走了兩步,和逢興面對面,中間只隔了一個身位。
她勾唇淺笑,
“所以,二哥過來是想做什么?”
她開口問,緊盯著逢興的臉。
嘴角的弧度有些張揚,兩人相似萬分的臉上,竟有些照鏡子的感覺。
逢寧的話,說起來沒幾分客氣,
逢興的臉又黑了兩分,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探究和懷疑,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逢寧。”
逢寧笑了,毫不掩飾的譏誚,從嘴角迸射,看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無比,
“怎么,是我變化太大,你不敢認么?”
她上前一步,將他往后逼退了一步,
“也是,當初給我下蒙汗藥的人,想必也不是我從小喜歡的哥哥了,那么大劑量的蒙汗藥,完全是沖著我的命來的,”她緊盯著逢興的眼睛,“哥哥,你當時想過沒有,我如果真的死了怎么辦?”
她看著他,眼中是全然的凌厲,帶著無比的冷漠,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逢興的沉冷的俊臉,在那一瞬間有些皸裂,原本被他掩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通通在此刻飄蕩在腦海里。
他后退一步,卻因為退無可退,撞在了半開著的門上,發出哐嘡一聲響,
他看著逢寧,半晌沒說出話來。
逢寧收起嘴角的笑容,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劍上,“蒙汗藥那次先且不提,上次我因女扮男裝而獲罪,二哥出現在牢中,對我狠下殺手,若不是我警惕反擊,我現在恐怕已經進了棺材了。”
她眸光清亮,干凈得似乎能洞察人心,和她的視線對上,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她看穿心底所有的黑暗和不堪,
“所以,二哥還沒說你來找我是做什么的?”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靠在門板上的青年忽地動了起來,
一把泛著不明光澤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里,直直地朝她刺來,
“自然是取你性命!”
她目光一凝,一動未動的等著他的匕首到近前。
就在青年嘴角的弧度上揚時,她在他的勝券在握中動了。
不過瞬間,似乎是有一道光一般,她的劍落在了她的手里。
銀光閃過,長劍如虹,直直地挑開對面人手里匕首,劍尖刺向逢興的心口。
青年的匕首脫手,卻沒有慌亂,仿佛是料到了一般。
飛速后退的同時,從袖中抽搐一個小型的箭弩,對準了她的心臟,想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