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感覺曹操語氣有些不對,心里盤算一番之后,便半真半假的強行解釋一番。
他哪里知道,正因為他這一番強行解釋,倒是讓曹操把原來的判斷掀翻了。
“如此看來,到有可能這沙盤并非諸葛亮所制,此行也非是劉備所使,而是此人向孤示好?
如此看來,先前勸諫退兵,又無意中說出周瑜與江東老將不合,乃是故意為之?
只是為何不肯明言相告?”
多疑的曹操陷入了困局。
此前他一直懷疑劉玄是劉備派來說客,當劉玄堅持要去許都之后,他依然有六七分懷疑,劉玄是說客,或者間諜。
不然不可能讓將士,護送劉玄前往許昌,還寫信給宗正劉艾。
劉艾可是漢室典型的搖擺哥,誰當權他就依靠誰,雖然是漢室宗親,可從來不是漢室忠臣。
從當年董卓開始,他就是董卓的人,后來秉權者換了曹操,他就變成曹操的人。
由劉艾看守劉玄,絕對是最妥當的辦法。
一來,向其余宗室表示,他曹操沒有苛待宗親,哪怕已經落魄到極點,甚至被貶為庶民的宗親,他依然視之天子右袒。
二來,作為宗室老者,接待宗室新杰,也讓劉玄能夠放寬心。在劉玄寬心之時,指不定漏出什么馬腳。
三來,那就是如果由劉艾接待,在劉協眼里,就會以為劉玄投靠曹操,從而不能和劉協一起在許昌搞事情。
可如今,曹操只有五成懷疑劉玄是劉備的人,其余五成是野人,而且還是有意投向他的野人。
可恰巧就是因為五成,才足以讓人心煩意亂,無法確認所謀。
因為對半成分的懷疑,很難做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地步。
這無疑是給他這種,生性多疑之人,來次致命打擊。
心亂了,他就做不好判斷。
優柔寡斷,向來都會在某些重要時刻,因為遲遲不能決斷,而錯失良機,轉勝為敗。
曹操這邊躊躇不前,劉備那邊卻是滿懷心思地往鄂縣奔去,直到黃昏時刻,方才到達鄂縣。
如今魯肅已經前往赤壁,鄂縣也就只有胡綜一人。
胡綜因為劉備此前插手他政務一事,一直耿耿于懷,又因此刻為了抗曹大計,不得阻止劉備進入鄂縣,故而城門卒吏上報之后,他便未曾理會。
既不迎接,也不阻止。
以此態度向劉備表明,自己對于劉備那種干涉政務之事,非常不滿。
心事匆匆的劉備,哪里有心情理會胡綜的小九九?
進入縣城之后,飛奔直向城西劉家而去。
暴躁的張飛,翻身下馬,攥起砂鍋般大的拳頭,砸向劉玄大門“咚咚咚!開門!”
不一會兒,劉玄家都管打開門見到是劉備等人,即行叉手禮道“恭迎將軍,我家郎君已有留言,明公可自行前往郎君書房!”
都管倒是沒有拐彎抹角,見到來者是劉備等人,急忙把劉玄的話告知劉備。
劉、關、張三人,同樣行叉手禮,聽到話后,提起下擺,跨過門檻,直入劉玄書房。
都管沒過多久,手持一盞燈,進入房內,將房內油燈一一引著,一時間昏暗的房間,瞬間也變得亮堂起來。
劉備放眼望去,房內陳設一如,上次所見那般,首先入眼便是,一個諾大的沙盤,擺在房子中間。
都管翻箱倒柜,找出兩個囊袋,與一張葛布,劉備打開葛布便看到,劉玄標新立異的字體“當主公看到此書之時,臣以至烏林,請主公原諒玄,此行不告而別,讓主公多有擔憂,臣死罪。
臣本罪兇,蒙主公大恩,救我于棄市,今方能茍活于世,后因主公不棄,三顧臣于鄉野之中,舉茂才于廟堂之上。
蓋聞古之賢人,滴水之恩,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