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玄害陸議、陸績之事,其實也容易猜到,孫權之所以猜不到,是因為他身在局中,導致根本沒辦法做出正確判斷。
但劉玄堅信對方絕非尋常之輩,不然何以有此談吐、氣質。
“襄陽龐統!”男子瞇眼笑道,隨后拱手作揖。
劉玄聽后神態肅穆,畢恭畢敬還了一禮“鄂縣劉玄,拜見鳳雛子,久聞高明大名,昔日襄陽求學未嘗一見,素引以為憾。
玄曾聞足下為劉景升命為南郡功曹,何意皇叔據江陵之時,不見君人邪?”
劉玄執禮甚恭,以學生之禮拜見,龐統甚為感動,遂與之款款而談“昔日我見曹操從江陵南下,又聞鐵索連舟,故料定必敗。
后果不其然,周鎮北與劉皇叔戰船先后抵達江陵,便出城歸于周郎,在其帳下籌畫,然諸事不諧,我便辭周郎,游歷荊州,前些時日才抵達江東。
倒是足下在荊州之名甚重,一重法禁牛,二造曲轅犁,三重商稅,四新編戶……
宗賊豪右,多對足下咬牙切齒,謂君‘身為宗豪,卻害同類……’”
“這些蠹蟲碩鼠,向使叫的聲音再大,又能何如?不明天地大勢者,只會淪為他人斧下魚肉耳!不值一哂!”聽到自己這么大名聲,劉玄非但沒有感覺到擔憂,反而滿面紅光,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之事。
隨后又滿是疑問“皇叔宗室苗裔,同符太、世,仁德之名蓋于天下,天資殷睿,不世英杰,君何以倚孫權,而遠皇叔邪?”
這是讓劉玄最看不懂的迷惑操作。
按理說,以龐統對諸葛亮的熟悉程度,不可能不知道諸葛亮才能,更不可能不知道諸葛亮的圖謀。
可偏偏龐統去投靠一個周瑜。
這不是奇哉怪也?
即使是要投靠江東,那也是直接到柴桑投靠孫權,而非周瑜。
然龐統卻一直與正常人想法背道而馳!
難道這就是鳳雛?
“君當知我與孔明關系,孔明所圖,非吾愿也!劉皇叔雖確是當世人杰,其仁德比之世祖、太祖猶有過之,奈何正是如此,統唯恐日后想法背道而馳,故而走周郎也。
周郎雖才疏學淺,然與南方而言,確是當世能將,若非皇叔意外入主江陵,江陵早晚為公瑾所得,屆時進圖益州,則可分天下而治之。
雖進攻不足,然防守足矣!”
龐統這么一說,劉玄算是明白了。
的確,諸葛亮與龐統的思路并不一樣。
諸葛亮《隆中對》是跨有荊、益,漢中、南陽雙線出兵,讓曹操首尾難顧。
但龐統不然,他并不看好荊州,他認為荊州經過戰亂已然荒殘,無論人口、還是物資全部殆盡,而且東有孫權,北有曹操,直言諸葛亮的鼎足之計難以成功。
反而益州不僅國富民強,且戶口有百萬之眾,兵馬足夠挑起戰爭,寶物財貨也不需要求助外人,只要能拿下,重視益州,從益州出兵,就足成高祖霸業。
這樣一來,首先他就和諸葛亮意見不同了。
其次他也覺得劉備就是過于仁慈,所以對他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歷史在龐統投靠劉備之后,因為劉備的仁慈,導致屢屢與龐統意見相悖。
比如龐統在劉備剛入益州,在涪城與劉璋會面時,就出策讓劉備直接擒拿,這樣益州不需要動用任何干戈,立馬平定。
但劉備卻說“初入他國,恩信未著,此不可也。”從而拒絕了龐統、法正二人之計,甚至還舉了數條例子反駁龐統。
因此《通鑒輯覽》大罵劉備,說劉備什么事都和曹操相反,雖然是矯枉過正,可同樣也是沽名釣譽的行為。
轉而又吹了一波龐統。
說龐統的策略,自然是最懂得因時制宜。
而劉備則是拘文牽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