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說笑了,吳侯乃權兄愛將,吾豈會疑之?”孫權故作鎮(zhèn)定,擺擺手毫不在意說道。
但這種小兒伎倆有豈能騙過劉備?
且其言語之中,稱周瑜為吳侯,可見其心中不滿之意破甚,不過是為了表現江東和氣一團罷了。
是故劉備再次故作擔憂“仲謀此言亦在情理之中,然孤之主簿有一言,不知君欲聽否?”
“何言?”
“那便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呀!還望仲謀早做決斷,勿要悔之晚矣!”
“劉公主簿此言大繆,此誠乃陰謀概論之言,當不足以信。”孫權立馬搖搖頭,表示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謬論,然后又說“我信公瑾,如同信己一般,公勿再言!”
“公瑾有仲謀這般主公,實乃幸事耳!”劉備好似真的為周瑜慶幸一般,由衷說道。
隨后又言“不知仲謀以為何時完婚?”
孫權聽到劉備催促完婚,捋捋頷下紫髯,沉吟一番之后道“此時不急,公車馬勞頓,我以為足下建好府邸,待吉日一到,當即完婚!”
孫權哪里想過會與劉備姻親?
他只不過是,想將劉備誆到江東來而已。
眼下劉備之策,雖讓其頗為意動,但依然尚處疑慮當中,是故當劉備問及,其便借口拖延。
劉備已然心知肚明,然深記劉玄之言,遂未提及返回荊州之事,只是點頭稱是“善,孤近來甚是疲憊,有勞仲謀費心!”
“公為諸侯之長,代大官執(zhí)攻伐之事,吾雖不敏,亦知為朝廷效綿薄之力,當不得皇叔如此贊譽!”
“仲謀謙虛矣!”劉備搖搖頭笑道,然后又說“若魏侯無事,孤便返回府中,等待吉日如何?”
“如此也好,若在江東有所不適,可盡來告知!”孫權也未見繼續(xù)挽留劉備,而是讓劉備去找諸葛瑾。
“告辭!”
孫權起身相送“慢走!”
待到劉備離開之后,孫權則座在席中暗自冥思。
劉備之言不無道理,現如今雙方的確是一根繩上螞蚱,旦有一人落地,另一人恐難久矣!
可如今劉備已然中計,這個時候放過,豈非前功盡棄?
是故孫權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如今魯肅已然遠去替他謀斷,而心腹呂蒙又受離間計所制,更無法為其決斷,于是孫權則想起步騭。
據說步騭前些便已抵達柴桑,可今日前往館舍相邀赴宴,卻不見其人,這讓孫權頗感詫異,值此兩難之刻,孫權便想讓其為自己謀畫一番……
但孫權并沒有急躁,而是欲徐徐圖之,又過兩三日,再命信使前去傳喚。
當信使確認步騭已在館舍,便讓小廝前去通報,然后趨步進入館舍,謁見步騭。
信使也無過多閑敘,行禮之后開門見山“在下拜見步君,吾奉魏侯之命,請足下入府商議重事!”
“哦?”步騭甚感驚詫,他尚未履新,孫權便召見議事,實在是奇哉怪也!
想了一番,也想不清緣由,旋即做罷,只是拱手回道“足下稍待,我前去沐浴更衣一番,便去!”
這幾日甚是炎熱,又與劉玄經常促膝長談直至天明,神色略顯疲憊,就這般前去拜見孫權,必有失禮。
信使也沒有催促,而是非常寬容回答“步君輕便!”
步騭點點頭后,對著步同、步闡、步練師三人道“吾前去拜謁魏侯,爾等居此好生習讀詩書,切勿四處游蕩!”
三人靜若寒蟬猛的點頭“是!”
見三人如此乖巧,步騭便再無多言,返回自己廂房,一番沐浴更衣,熏香整容之后,便尾隨信使步向孫權府邸!
而在館舍待著的步同、步闡、步練師三人,見步騭離去,當即各自前去攻讀詩書。
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