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匠人與農夫。
如今墨翟的言論對于這些人而言,簡直是如同天地至理一般。相反墨翟自家的大道越完善,其與如今的列國公卿士族的裂痕便越大。
墨翟悟道之前本來已經位居宋國大夫之位,但是隨著墨翟對人道的感悟愈來愈深,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宋昭公所厭,以至于重新成為了白身。
在墨翟講學結束之后,他方才轉身朝管夷吾微微一稽,顯然是早就發現了管夷吾的身影。
墨翟講學與其他賢者不同,他并不是于自家宅院之靜待百姓上門求教,而是由其自身根據信奉著的需要,選擇一處最適合眾人來往的地方,而后墨翟往而教之。
因為墨翟信徒不似其他學派,多是一些衣食尚且不能保障的匠人農夫在信奉。
故此墨翟為了使得此輩少些奔波勞碌之苦,故此寧愿自家辛勞幾步。
而正是因為墨翟的這般德行,故此如今已然有一批人為墨翟魅力所折服,一心一意毫無所求的追隨這墨翟。
甚至這些追隨者的衣食都是自家承擔,他們心心念念的只是想追隨著墨翟,實現他言語中天下‘兼愛’、‘非攻’之世。
直到終有一日從天子、諸侯國君、卿士、大夫,都要“選擇天下之賢可者”來充當;而人民與天子國君,則都要服從天志。
那么他們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也心滿意足了!
當墨翟與管夷吾在城郊之外信步閑談之時,管夷吾看著他身后的那幾位同樣麻衣、芒鞋的青年,不由心生敬意。
這些年輕人的想法或許有些天真,但是像他們這般純粹的人,在如今的人族之世,是管夷吾從未見過的。
故此管夷吾不由頗為可惜的說道“先生的主張雖好,但是恐怕不會被列國所接受。”
說到這里管夷吾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道“先生若是晚生些時候便好了,如今當真是生不逢時啊!”
墨翟雖然對管夷吾的這句感嘆有些不明所以的,但是他也沒糾結,而是灑脫一笑道
“道友此言差矣,但使我活一日,便為吾道踐行一日,如此便就足矣,又有何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