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渾身冒著傻氣的喻潤澤,喻縣令一陣來氣。
他造了什么孽?
喻家怎么會有考了幾次連個秀才也沒中榜的傻兒子?
他怎么生了這么一個沒腦子的東西?
“放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他厲喝一聲“朝堂公務(wù),豈容你胡鬧?”
“爹,草兒妹妹真是被冤枉的。那個,今天她身邊的丫鬟來書院找我,說是呂主簿讓葉秀才打聽草兒妹妹的買賣,被草兒妹妹抓了個正著,姓呂的將酒鋪?zhàn)颖徊榉膺@筆賬算到草兒妹妹頭上,知道我和潘一銘幫她買了酒鋪?zhàn)討押拊谛摹?
什么?
他和潘一銘,還幫人買下了呂家的酒鋪?zhàn)樱?
喻縣令真是哭笑不得,這傻兒子平常性子還挺倔,喜歡跟他這個當(dāng)?shù)膶χ鴣恚趺从錾狭巳缢难},這么乖巧聽話。
瞧知道人家犯案被抓進(jìn)大牢,激動成什么樣了?
喻潤澤揮著手激動的說話,說著說著,袖子里甩出一封書信。
“這是什么?”
喻縣令從地上揀起那封書信,好奇的拆開了,喻潤澤還在一旁說竹湖杏花釀慶賀宴時發(fā)生了什么。
但展開的書信的喻縣令,卻是眼前一亮“澤兒,這封書信哪兒來的?”
“剛上碼頭有人塞給我的。”
喻潤澤一臉迷糊“爹,書信怎么了?”
喻老太太也好奇信里寫了什么,喻縣令干脆將信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完后,握信的手抖了抖,激動道“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管給澤兒塞信的人是誰?幫了咱們大忙啊!科考舞弊,信里說的要是真的,這個死局有了一個確解的口子……”
縣衙大牢內(nèi)一片烏漆抹黑,牢內(nèi)深處不時響起幾聲悶哼,像是有人被病痛折磨,又像是身負(fù)冤屈有所不甘。
逍遙道長從入了牢內(nèi),一直在打坐。
蘇草坐在干草堆上,靜靜的想事情。
昨天打了一頓葉溫良,她以為呂主簿要對付她是從她的買賣入手,結(jié)果呢,卻早已入甕中。
這個局布得可真巧妙啊!
算準(zhǔn)了她會護(hù)著小公子,算準(zhǔn)了她會護(hù)著啞子他們,甚至與人動手。
蘇草扯著一根草,一會兒想到上次去醉紅樓贖蘋兒時,暗處那雙陰鷙的眼睛,一會兒又想到她被呂捕快他們緝拿時,小公子哭得很傷心,而姬墨神色清冷不為所動。
然后,她的心像被什么蟄疼了一下。
有一下沒一下扯著手上的干草,扯成了一截一截。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逍遙道長在黑暗中幽幽開口“你也是草,它也是草,你何苦為難另一根草?”
蘇草想到夜七那個智障說的一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是,我是根沒用的雜草!”
“誰說雜草沒有用?雜草能編草帽,草鞋子,還能鋪在榻上,還能點(diǎn)火取暖,用處不少。”
逍遙道長話里頗有深意“再說了,草有綠色的,還有金色的,草兒,你是一根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