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提著自己的一百一十枚靈魂籌碼,走到了吧臺邊。
“客人似乎精于此道。”酒吧微微欠身,以顯示出自己對肖恩賭技的贊賞。
正當肖恩打算點那杯私人藏酒時,酒館內的所有存在,都聽到了一種聲音。
咚!如同一根巨大的石柱,從高空中墜落在地上的聲音。
酒館內所有的籌碼和空杯都跳了跳。
陰影之中,酒保輕松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嚴肅。
咚!那根“石柱”再次墜落,似乎距離更近了。
在肖恩身邊的凱瑟琳,壓低聲音說道:“某個暗流街的強大存在來到了街區……”
隊長的神經再一次繃緊,她不斷猜測著:是誰來了?惡靈馬戲團的杰西?還是大酒商平克曼?這個強大的存在為什么要造訪街區?難道是來找自己等人的嗎……
在探秘者界有一個共識:通常,越是糟糕的預感就越是靈驗。
當巨柱再次讓地面都微微顫抖的時候,即使穿過酒館中的所有事物、穿過墻壁、穿過惡靈回避的長長街區,也能看那個存在的輪廓。
咚!他的手杖似乎只是輕輕放在地上,卻發出了無比巨大的聲響。
他的燕尾服和高禮帽上都落滿了灰塵,即使灰塵在走動間抖落,也不見有絲毫減少。
他的臉被禮帽的陰影掩蓋,下巴和嘴唇周圍有著數不清的皺紋,看上去比世上最蒼老的人類臉上的皺紋還要多。
暗流街五個沉淪者之一,與Ace級對標的強者,奴隸主芬克斯。
凱瑟琳的小隊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
奴隸主芬克斯為什么會往硫磺酒館走來,他們自然是心知肚明。
老紳士模樣的沉淪惡靈,站在了硫磺酒館門口。
他沒有說話,不過,他的沉默卻清空了整條原本喧囂的街。
芬克斯來到這里的目的不言自明。
隔著酒館的事物和墻壁,酒保說道:“芬克斯先生,我這還有客人在喝酒,進行著游戲,恐怕不能邀請您到酒館中處理事務。”
酒館外的沉淪者將手杖杵在了地上血肉和著的淤泥里,頗有耐心地掏出內口袋的老舊懷表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他尊重暗流街另一個強大存在,所以不會沖進酒館,不過他可以等到那些人自己走出酒館的時刻……
原本紛擾、骯臟的暗流街,忽然變得有些冷清。幽暗的街道上,清冷的燈光下,站著一個滿身灰塵、微微有些佝僂的老紳士,這個場景讓肖恩一行感到有些心驚肉跳……
酒保暗紅色的嘴唇因為笑而咧開,露出了比人類要尖銳得多的犬齒,他凝視著肖恩一行:“看來客人招惹了不得了的人物。”
肖恩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只月光看上去更淡然一些,他一手托著腮,另一只的手指敲擊著吧臺桌面,似乎在出神地想著什么。片刻之后,他嘆了口氣:“這樣也沒辦法呀……”
遠處的亨利站了起來,他的肢體語言顯得非常緊張,不過仍然緊緊握著自己桌面上的一摞籌碼。
凱瑟琳深呼吸了一下:“現在出去也是死,我們先繼續吧。”
肖恩點點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想辦法。”
他面對酒保,不再思考身后的災禍:“我要點一杯賭鬼喬克的私人藏酒。”
酒保儀式性地張開了雙臂,撐著臺面:“客人,那可是非常烈的烈酒,可能會灼傷您的食管、喉嚨,直到燒穿您的五臟六腑呀……”
肖恩的鼻子涌出一陣氣流。不知為什么,在這樣的重壓之下,他心底涌出來一股膽氣。似乎反正也看不見光芒,就打算一個勁地往前狂奔,他沉聲說道:“中央大道的惡靈聚合體都沒能把我抓住,新約城的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