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月光跌坐在潮濕的下水道中。
燈光在陰暗的下水道中搖晃,褲子浸在水中都濕了,月光也渾不在意。
他的右手用力壓著脖子上的槍傷口,由于緊張和痛疼而滿頭大汗,大口喘息著。
“我看看?!毙ざ鲗⑹蛛娪媚橆a和肩膀夾住,小心地揭開了月光脖子上止血粉繃帶。
子彈劃破了月光的脖子,不過……
“離動脈還差半厘米?!?
肖恩和月光都松了口氣。鋼琴家笑了,額上汗如雨下:“剛剛……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溫妮了。”
肖恩拍了拍鋼琴家的臉:“別傻了?!?
他走到伊文·伯恩斯的旁邊,手電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臉頰。
槍傷口中凌亂地長出了一些灰色的羽毛,不僅將子彈頂出來了,還止了血。
伊文扶著墻,微微喘著氣,朝肖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接著,肖恩才走到了距離自己較遠的艾麗西亞旁邊,止血粉已經捂在了腹部的傷口上,血已經止住了。
肖恩掏出一瓶急救碳酸糖漿,打開蓋子,遞給了艾麗西亞。
女棋手抬眼看了看團隊中的“補給官”,實在沒看清他是從哪里掏出那些彈藥、圣光彈、和糖漿的。
她感激地接過糖漿,喝了一口。
急救碳酸糖漿里面蘊含靈力,可以迅速緩和一些外傷。
萊特此時半跪在溫蒂的旁邊,溫蒂的頭緊靠在下水道壁上,疼得臉部扭曲,汗如雨下。
之前嗅聞過靈力嗅鹽的肖恩,終于又恢復了點滴靈力,小心地拿起溫蒂的手,青綠色的“靈藥之霧”包裹住了傷口。
傷口止血,紅腫消散,溫蒂的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團隊中所有人,都有些心有余悸的神色……
如果不是運氣好的話,早已經有人死在了城里。
頭頂上,狂怒的瘋民們還能聞到空氣中殘留的花香味,他們在巷內沖撞,互相攻擊,尋找著艾麗西亞的下落。
看著女棋手身上的金漆,肖恩扛起月光,低聲對所有人說道:“我們往深處走點。”
火光照亮了凱特亮閃閃的黑眼睛,她和幾個小伙伴領著肖恩一行,在復雜如迷宮的下水道內穿行著。
“凱特,你是怎么發現我們的?”肖恩低頭問道。
由于職業習慣,肖恩一直戴著“未明之海”的面具。
由于體型相仿,而且凱特在公館里見過戴著面具的肖恩,所以將他認作了“烏有先生”本人。
臟臉公主抬起頭:“我們躲在朗姆叔叔的花店里,然后聽見漁王餐廳里有聲音……
“胡安的視力最好,他看見了你,還有那天在公館里看到的人?!?
赤腳斥候胡安驕傲地擦了擦鼻子。
“于是我們打算幫助你們……
“結果,剛從秘密通道里爬出來,就遇見你們了。”
肖恩的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看來運氣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情況就會有所改觀。
“我們這是去哪里?”一邊詢問,肖恩一邊回頭看了看同伴們的情況——傷勢都穩定了。
“去朗姆叔叔的花店?!?
“可是她身上有……香味,恐怕會招來那些瘋子。”肖恩望了艾麗西亞一眼。她仍有些出神。
凱特聳了聳肩:“花店里本來就很香——他們一時半會發現不了的?!?
走了大約十分鐘,他們來到了一個下水井下,穿著?;晟赖男∨肿颖壤扰懒松先?,用木棍有規律地敲了敲下水井蓋。
不一會后,頭上的井蓋打開了,溫暖的燈光照了下來。
肖恩抬頭看去,燈光勾勒出一個人的頭型,上方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