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陳化承走進里屋,對俞臻和嚴玉田使了個眼色,伸手在脖子處橫劃一指,做出“殺”的姿勢。
嚴玉田心領神會,握了握掛在身后的砍刀。
俞臻輕輕問我“煜哥,你說的殺是指……”
我解釋道“見機行事,我懷疑陳化承的腿傷是喪尸咬的,明白了嗎?”
俞臻倒抽一口涼氣,點了點頭,將螺絲刀反握在手。
這時里屋傳來微微響動,我心想得快點走,不知道酒吧里那四人情況如何。
至于陳化承,他的腿要真是喪尸咬傷的,就幫他解脫掉,跟他說明實情。
這個早餐,眾人心里兜著事,食不甘味。
匆匆填飽肚子后,我對陳化承道“化承,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是摔的還是被咬的?”
陳化承愣了一愣,黯然道“都不是,是我自己割傷的……”
我盯著陳化承,感覺他不像在說謊,突然間,我腦子里靈光閃現“你姐,是活人還是……活死人?”
陳化承猛地站起身,擋在了里屋門口,大聲吼道“廢話!當然是活人!你們別想動她!”
這下我完全明白了,對陳化承道“化承,讓開,讓我進去看看你姐。”
陳化承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她需要休息,不能見人!”
俞臻道“承哥,我們不傷害她,就是去看看。”
陳化承嘆了口氣,道“行,讓你們去看看,但不要打擾她休息。啊!不!妹子,只能你進去看!他倆留外面!”
我搖了搖頭“放屁,你以為老子會讓她一個人進去?走吧,俞兒,嚴玉田。化承,我大概知道你們的情況了,你自己想清楚。”
陳化承呆呆地看著我,嘆了口氣“那個……行吧,你們進來吧。”
隨后他緩緩讓開了路,打開了里屋的門,隨著門的打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我們三人捂著鼻子進入里屋,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們想笑都笑不出來,我只感覺寒毛倒豎。
里屋地面點綴著干涸的血跡,靠墻的床頭掛著一個大相片,相片上是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對年輕男女,年輕男人應該是陳化承。
床上并排躺著三個人,他們嘴被膠帶封住,身體被膠帶纏在了床板上,他們三“人”見到我們的到來,特別興奮,嗚嗚的就想起身撲向我們,奈何膠帶限制了行動。
我嘖了一聲,嘆了口氣,回頭看著陳化承“化承,你這在干啥?他們都死了!”
陳化承怒道“瞎說啥呢?他們只是病了!你看啊,我爸媽,還有我姐,都活著呢。他們還活著!你看啊,他們哪點像死人?你要非說他們死了,行,他們是死了,但我救活他們了!我把腿上的肉割給他們吃,他們就活過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對陳化承道“你何苦呢?你聽我說,他們不再是你的父母,你的姐姐。他們是喪尸!他們要吃了你!你再割自己的肉,他們也是這樣,你流血流死了,他們還是這樣!”
陳化承突然嚎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不可能!他們沒死!我能讓他們活著!”
我搖了搖頭,抄起球棍,走向床前。
就在我抬手的一瞬間,聽到背后“嗷”的一聲怒吼,接著我的身體被人抱了起來,然后被猛地甩向外面。
“嘭”的一聲,我被陳化承扔到了門板上,連門一起摔倒在地。
“我日……你他媽……勁兒真大……老子……哎喲……”我呻吟著揉著自己的腰,扶著門起身,我的球棍被震到了床邊。
陳化承俯身拾起棒球棍,朝我扔來,我眼見球棍朝自己面門砸來,心里暗暗叫苦。
忽然,一個凳子橫在了球棍和我之間,將球棍擋了開去,是俞臻看到我被摔倒,從身邊抄了個小凳子,準備攻擊陳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