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聲了。

虛幻飄渺沒帶一點感情的嗓音，不知道在朝誰說話，總之，回音傳開了整個大堂。

眾人猛地回神——

“卟通！卟通！卟通！”

全場每一個人！除了沉芒之外的每一個人都嚇得雙腿一軟，身子立即匍匐于地面，頭緊底，眼珠子都沒敢轉動地畏縮著。

大堂幾十人，硬是道出了一種千人吶喊的氣勢。

“見過歸華神女——”

“見過師父——”

全員稱的都是神女，唯獨盛晴晴不要臉地稱了師父。

敢當著歸華女神的面，直言師父這兩個字，可想而知盛晴晴得有多大的自信，而蕭老心里直嘆息和無能為力。

一個盛晴晴就已經讓皇城敬畏成這樣。

現在歸華神女直接回來。

這沉芒恐怕是真的沒人能保得住了怪他老了，身后還有著整個蕭家，想做什么想保護什么人，卻只能力不從心。

所有人都悄悄地抬起頭來，偷偷打量著盛晴晴，世家小姐都露出羨慕和崇拜的神情，她們都深深地以為盛晴晴要翻身了。

“沉芒！”

“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歸華神女竟然不跪！”

那些想要討好盛晴晴的人，都不由抬起頭來，瞪著沉芒那筆直的身影斥責道，以為這樣就能在盛晴晴這里刷刷好感度。

整個跪地臣服的大堂，就沉芒站立著。

她第一眼親眼目睹歸華的風姿，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她，第一次覺得一個女生原來可以這么地好看和令人移不開目光。

很美啊，驚天動地的美。

“嘩啦”

盛晴晴立即激動不己地站起來，見到沉芒這么做死她就放心了，她心里得意地冷笑兩聲，恭恭敬敬地朝歸華道“師父。”

“就是這個人在您不在安城的時候，隨意殺人。”

“而且還將責任降罪給您，包括地牢還有一個人，居然敢將身份改成叫您的名字，她們簡直就是放肆，一點都不尊重您。”

“”

盛晴晴為了證明自己和歸華有關系。

她提著卟通直跳的心臟，指著沉芒一直在說。那種感覺就好像她真的和歸華很親近，真的是歸華的親徒弟一樣的。

可直到——

“吾允你亂嚷了嗎？”歸華那輕描淡寫的目光緩緩落到盛晴晴身上。

那一刻，盛晴晴感覺心臟都停止了。

眾人都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

“師師父，您？”

歸華黑眸微微半斂，然后再剎地睜開，空氣就因為歸華這小小的一個斂眸動作急速擴散，全數打壓在盛晴晴的身上。

令她臉色一白。

“砰！”

整個人倒飛一米，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噗嗤。”盛晴晴感覺五臟六腑都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咽喉一甜，鮮血直接順著她的嘴角一滴一滴地下。

歸華都沒有出手啊，眼睛都只眨了一半。

盛晴晴就直接倒地吐血。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一雙錯愕又恐懼的眼睛看向歸華，她不明白啊，不明白歸華為什么會突然對她下這么重的手？

她不是她內定的徒弟嗎？

不是將紙人都給自己了嗎？

“為，為什么徒兒哪里，哪里做錯了嗎？”

對啊。

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晴晴不是歸華神女內定的弟子嗎？連那張黃符紙人都有！

被眾人小心翼翼偷瞄的歸華，手腕輕甩，雙手負于身后，她一邊踏著步伐走到審判臺上，一邊目空萬物地道言“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