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腥紅的雙眸,大地的震顫,一步一個腳印走向空見,繼續(xù)冷冷的盯著他,反問道“你以為你是誰?”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誰?空見耳邊嗡嗡的回響著這句話,只覺心中猶如一座大山狠狠的壓來。他明明是擔心她,他明明是氣惱她不聽他的話去冒險,為何她如此不理解。
旦聽對方道“此刻就算你殺了我,也莫想我九天卑躬屈膝!”
空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看著她鮮血汩汩的細頸,眸間腥紅驟然褪去,掌心散出密密麻麻的螢火之光,撫向她傷口。
九天立即后退一大步,咬著嘴唇“我不要你療傷。”
空見并不言語,密密麻麻的螢火之光從掌心不停的涌向她的傷口,無論她跑多遠,也擋不住汩汩到生機之源。
體內的內傷,脖頸的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九天癡癡的看向遠方,櫻唇緊抿,拳頭掐的緊緊,仍不理他。
她好恨,作為現(xiàn)代人,骨子里就不能接受主仆觀念。她以為他會是她的朋友,沒想到他竟然是這般看她。至于這療傷,她想道,定是他出于自己的私心,怕無人護送他去極樂凈土吧。
“你……”空見凝望著不理會他的背影,微微垂下眼瞼,不知說什么好了。
微微嘆口氣,轉身回到蓮中央,盤膝坐下,結禪定印,怎么也不能進入入定狀態(tài),心里焦躁不安。
他從未見她言辭如此犀利,疾言厲色,即使是他們初見時,她知曉了自己成為她的仆也不曾如此。他方才……有做錯什么了么?
九天見他坐了回去,心中愈發(fā)憋悶,確信了方才的猜測,他心中果然是將她當成仆,果真是利用她,只想著自己的利益。
哪怕是他說一句不是這樣的,她也信了,可是他竟然一個字都未說,連解釋的話都沒有。
她默默的將散落一地的生活用品和利器撿起,一一擺放在不遠處的老枯樹下。
正當她拾一把彎刀時,忽然一陣青蓮香襲來,指尖清涼,一只溫潤如玉的手搶先一步拾起了彎刀。
“還給我。”九天冷漠道。
空見微微嘆了口氣,音線低沉而空靈,“休要再甩脾氣了。”
“我沒甩脾氣。”九天脫口而出。
“我只是……”空見張了張口,那句擔心你始終說不出口,便道“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九天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她覺得她遲早有一日會被氣死,他這意思是她是心中又雜念,心胸狹隘,所以才會如此?
“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空見輕輕說道。
“那戈壁蛇王呢?”她指著正在被療傷的蛇,火紅的蛇鱗正在及其緩慢的生長。
她不想計較了,氣的真的是她自己,像對方這般高貴的人,怎么可能說句對不起?
空見連看都不看它一眼,轉身而回,“它傷你,讓它多痛苦一時。”
九天默默的跟在他后頭,他悄無聲息的給她施了清潔術,他知道,她怕臟。
那些工具神出鬼沒的跟在她后面整齊有序的回到了青蓮瓣上。
靜靜的躺在青蓮臺,溫涼如玉的蓮臺洗滌了她通身的經脈,困意擋不住的襲來,她沉重的閉上了杏眸。
空見靜靜的盤坐在蓮中央,凝視著不遠方安然入睡的小人。
半個月來,滄海沙漠白日烈陽灼熱,她每日騎著駱駝趕路,基本無一日懈怠,無一日停歇。她每日都在努力的成長,讓自己變的更強。白皙的皮膚曬成小麥色,小臉更加清瘦,但她從未叫過一句苦。
他指尖微微凝起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指尖微彈,水珠猶如有生命力般沒入她的眉心。
這是保持她能繼續(xù)在荒漠中生存下去的資本,能支撐她身體一日所需的水分。
他還記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