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當時只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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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路朝歌悠悠醒來,發現自己竟沒回到竹屋,而是睡在了一葉輕舟上。
一葉輕舟漂浮于丹青峰上的小池塘中,還有幾尾靈魚在周邊游蕩。
“游這么歡啊,那今天就吃你!”路朝歌開口道。
“哥哥,你醒啦?”路冬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正坐在舟尾。
她嗔怪似的看了路朝歌一眼,似乎在埋怨他喝這么多酒。
“我昨晚就睡在這兒?”路朝歌有點發懵。
路冬梨看著他,突然噗嗤一笑道:“可不是嘛,昨晚有個人喝得醉醺醺的,還以為自己是睡在云端呢!”
她還是頭回見路朝歌這等肆意模樣,同時也覺得哥哥的字典里當真沒有怕字,居然想駕馭一葉輕舟,高眠于云端之上!
還好他確實喝多了,都分不清星空與池塘里的倒影了。
路冬梨雙手叉腰,跟個小管家婆似的,她故意說出這些,就是想看一下哥哥吃癟的表情。
怎料路朝歌幽幽一嘆,道:
“還真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路冬梨聞言,微微一愣。
這句話極具意境,竟讓她略微有些走神,腦子里腦補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畫面。
此時再回憶哥哥昨晚醉酒時的模樣,仔細想想,其實也是極具豪放與瀟灑。
路朝歌抬起手來,在路冬梨面前揮了揮手,道:“想什么呢?”
路冬梨俏臉微紅,立馬道:“沒什么沒什么。”
她轉移話題,正色道:“哥哥可是酒醒了,我有要事相告。”
“說吧。”路朝歌道。
路冬梨坐于路朝歌面前,一葉輕舟在池塘上隨意的飄蕩著,她清了清嗓子,道:“哥哥,昨日莫東方回宗后,把他受傷之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了。”
“他說,他遇到了蛟獸。”
聽到蛟獸二字,路朝歌左眉猛地一挑。
“是那只?”他沉聲道。
路冬梨點了點頭,道:“同樣是斷了一根犄角,同樣是通體赤紅,極有可能就是那一只!”
路朝歌聞言,猛地一揮手,不晚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殺機四溢。
一葉輕舟上,他突然笑了。
笑得很大聲,也很肆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要參加的,就是那處我知道坐標的紫月會聚會!”路朝歌在心中道。
紫月會在一定區域內,只會設一個秘密據點。
百香谷距離路朝歌所知的那處坐標并不遠,這位害了他爹娘的妖修,既然在那附近出沒,極有可能就是要參加冬至的聚會!
“還真巧。”路朝歌現在越發覺得自己的機緣數值很有意思,妙不可言。
他的大手撫過不晚的劍鞘。
九年了,他封劍已超過九年。
確切的說,到現在是九年零四個月。
前些年,他之所以封劍,是因為在妖族供奉那學了一招很古怪的技能。
每個月,他都要往不晚內投資一筆經驗值,用以養劍。
與此同時,更多的則是在滋養那道封存著的劍氣!
日積月累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不晚出鞘后,那一道劍氣究竟會有何等威能!
早些年,他封劍純粹就是封著玩的,就當是給自己整一張底牌。
而在爹娘離世后,就有了不同的意義。
這一劍,他先前說過,不是為俞月準備的。
他也說過,劍若出鞘,俞月必死!
路朝歌眼簾低垂,目光冷漠,輕聲道:
“就讓你再活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