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下午。
打更人衙門后衙,司長書案前。
“我特么當初怎么說的,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候,多少人背地里都在暗中等著別人先出手,然后借著筏子搞事情,你挖個洞出來,那幫子暗地里的人,你一手我一腳的,就能把洞變成坑,把坑變成黑鍋。
我們應該謹慎點,可你就是不聽,非要動手,這下好了吧!坑挖大了吧,鬧大了吧!”
白總指揮使站在打更人一把手,司長陸爾的面前,指著陸爾的鼻子揮斥方遒。
“我……”司長陸爾有些詞窮,已經(jīng)組織不了自己的語言了。
白總指揮使一看陸爾這個模樣,那更是得理不饒人,伸出兩根食指,然后交替的指揮著自己嘴巴的發(fā)音,一番操作下來,猶如交響樂指揮家一樣,只不過指揮家指揮的是音樂家樂器,他指揮的是自己的嘴巴。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更何況是身為打更人衙門的一把手陸爾。
被白總指揮使連續(xù)噴了十多分鐘,陸爾終于忍不住了,也措好詞了,開口回擊了。
“行了行了,有完沒完,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是我愿意當這個出頭鳥的嗎?那是老祖給了眼色,我能不照著樣子來嗎?
你就說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吧,留給咱們的時間可不多,最晚下次早朝的時候,緩過勁來的右相,就要搞事情了!
接下來咱們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么就憑這件事情里面有咱們的人,咱們打更人衙門就跑不脫一場麻煩。
所以當前緊要的,是怎么把咱們從這個事情里摘出來?!?
說到這里可能覺得自己說的要求有些太過分了,于是改口道“最起碼也不能首當其中??!”
陸爾這番話,說的那是有理有據(jù),很是扎實,一時間還真的讓白總指揮使停了下來。
只見白總指揮使躊躇了一會,然后開口抱怨道“這事不好辦啊!”
“……”
陸爾先是無語,然后急忙搭腔,“我特么當然知道這事不好辦,要是好辦,我自己不就辦了嗎?還用的著找你商量?!?
白總指揮使一看這時候陸爾還敢和自己頂嘴,也不反頂回去,而是用稱述這個事情的難度來反駁。
“這事怎么商量?來,你給我商量商量!
老祖如今在九卿中的地位,已經(jīng)是第一位了。
單單從利益的角度來想,出了事,哪怕老祖沒有被牽扯進去,三公那邊的人都覺得是老祖暗中下的手。
這下好了,咱們這老祖鐵桿嫡系的手下?lián)胶瓦M去了,還被點名了,你跟我說,怎么才能把老祖給摘出去?!?
白總指揮使的一番陳述,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大,道理越來越硬,徹底的讓陸爾蔫吧了。
讓陸爾只能無聊的用嘴巴吐著泡泡,小聲的嘀咕道,“吼什么吼,有理就可以說話大聲吵人了嗎?”
白總指揮使看著陸爾已經(jīng)完全被自己給用言語‘訓服’了,胸中的煩悶也散了大半。
然后就把已經(jīng)想好的解決思路給說了出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接下來怎么打算,不是咱倆一拍腦門就能確定的。咱們得掌握更多的信息,然后再做出決定。
如今這個局勢下啊!甩鍋也是要遵循基本法的?!?
陸爾一聽就愣了,甩鍋還要遵守基本法,沒聽過?。∵B忙好奇的問道“這話怎么講?!?
白總指揮使鄙視了一眼陸爾,然后解釋道“做什么事情,你都要抓住這個事情的根源,找到最基礎(chǔ)的利益矛盾,照著利益走,你的路才不會越走越窄。
如今這緊張的局勢之所以形成,其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是利益的互相對立。
三公需要更多的玄朝天命提高自己的實力,以便自己渡劫,再活三百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