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保紅和劉華一前一后走進了中間的辦公室。劉華進去一看,笑了。
“小舅,你的辦公室還真像一回事,辦公桌辦公椅挺齊的。”說著走到靠北墻的一溜低矮的四個木頭靠椅旁,“小舅,這幾個木頭沙發是你做的吧,還有這墊子一看就是小妗的手工。”
“玻璃廠搞供應的人經常會過來看看,有時候科長也會過來,我總得弄個椅子讓人家坐吧?我在他們的辦公室見過這東西,我就自己比葫蘆畫瓢做了四個,你小妗就用棉花做了個靠墊和坐墊,四角用布條子一系,嘿嘿。”陳保紅拍著沙發扶手笑道。
“嗯,挺像那么回事?”劉華點點頭,一屁股坐了上去,“不錯,坐著軟和和的,很舒服。”
陳保紅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小伏,我問你,你跟那個瑞麗到底是咋回事?”
“沒怎么回事呀!”劉華在裝糊涂,他的頭已經開始大了。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的眼神亂晃,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有鬼!”陳保紅說道。
“小舅,我心里能有什么鬼?”劉華拿眼睛定定地看著陳保紅,以此證明自己心里沒鬼。
“你騙不了我,那個瑞麗她對你有意思。”
“小舅你想多了,ray姐她就是把我當親弟弟看。”
“我的眼睛不瞎,我分辨出來她的眼睛里面藏著什么東西!”
“小舅,你什么都不要說了,你只相信我的一句話,我和ray姐之間是不會出現你們擔心的那種事情的,這一點你盡管放心!”
“這可是你說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十八個鼎我也是這句話!”
陳保紅看著劉華沉默了。此時的他心潮起伏,時間過得可是真快,當年襁褓中的嬰兒,現在都已經到了談婚成家的年齡,小伏是真得長大了!
瑞麗和李春英在化驗室也已經聊開了。
“春英,是春天的意思嗎?”
“也可以這么認為,山里人不會起名字,起來起去都是這幾個名字,男孩子的小名更難聽,什么狗蛋呀毛蛋呀屎蛋呀,你別笑,我們這里的大人都是這樣叫自家孩子的,說是名字越難聽,孩子就像個土坷垃,閻王爺不稀罕,就好養活!”
“我聽你和小舅都是喊劉華小伏,這是他的小名?”
“是的,我們是同學,小的時候都是喊他小伏,根本不知道他的大名叫劉華。第一次老師叫劉華,還是我們四年級往外村升學考試的時候,老師點名說劉華考了學區第一名才知道是小伏的大名。”
“你們這里叫小伏的人多嗎?”
“我們村就他一個,但外村叫這個的就多了,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們班里還有一位同學大名叫小伏的呢。”
“劉華說他的小名之所以叫小伏,就是因為他是夏天出生的,對吧?”
“是的,我們這里的老人跟孩子起名字,都喜歡用出生的季節叫的。小春,小伏,小夏,小秋,小冬,小雪,等等。”
“哦,是這樣啊!那你見過劉華的爸爸媽媽嗎?”
“當然見過,俺村里的輩分我們該稱她姑姑的。”
“劉華長得和他們像嗎?我看他長得和外爺外婆這一家人都不像。”
“小伏的媽媽做姑娘的時候,聽說是我們四里八鄉長得最漂亮的,要不然小伏吃商品糧的爸爸怎么會娶她呢?!”
“劉華的爸爸媽媽是怎么認識的?”
“哦,小伏考上清華大學后,村里轟動了很長時間,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聽村里的老一輩講,當時縣里的黃金冶煉廠包的是我們村,小伏的爸爸當時是廠里的工人,下鄉來我們村支農,見到了劉華的媽媽,就一見鐘情了,嘻嘻。”
“那劉華長得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