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峰。

竹樓。

這本就是龐廣達的住處，自從他成為絕仙派系的老大，這竹樓便沒有再讓任何弟子居住。

望天峰那邊，龐廣達本就無心過去，他更多的時候還是將羽化宗當作自己的根本所在，并沒有打算把太多的心思放在絕仙派系上。

也因此，絕仙派系實際上還是他們這些人。

上次的事情距離今日，已過五日。

龐廣達懂紫苑的倔強，紫苑懂龐廣達的顧忌。

那種話題無須再說，只是于竹樓小住，生孩子這種事情還是按照龐廣達的意思，以后再說。

也于這一日，龐廣達第二次上了圣山，站于金頂前。

“一個沒有名字的人，以人之最為名。”

龐廣達侃侃而談，將自己之前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更是送了我一個世界，弟子心底有疑惑，所以來請教祖師。”

“萬物的初始便是模仿。”

徐祖師聲音很輕，很淡。“以模仿來適應生存環境，乃至于繁衍生息。認出便也可以很容易理解對方的話，‘人’這個字，本就是后來者自行命名的。就如同每一個人又有不同的名字，換而言之，人也可以被稱呼為虎。”

龐廣達頷首，“但是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是真實的嗎？”

徐祖師沉默半晌才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的層次太高。如同人們在解決溫飽之后，便開始思索自己的由來，探索生命的源頭。”

龐廣達理解這句話。

徐祖師又道“我神游天外，對諸多世界確實有所了解。起初生命之后出現的萬物，大多都為獻祭所用。如人豢養豬馬牛羊，待有需要的時候便宰殺以解決自己的需要。宇宙確實分大小，大宇宙就是四十九個，小宇宙目前我也不清楚具體有多少個。到了那個層次，確實要看這個宇宙有多強，而不是看個人的實力有多強。”

“你應該很熟悉一句話，那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大宇宙會吞并小宇宙，滿足自己的需要。小宇宙會吞并單獨的小世界，小世界的界主可以通過吸收自己這個世界所有生靈的力量來強大自己。再之后，便是強者殺弱者，弱者殺更弱者。縱觀萬古歲月，一切都在變，唯有這個循環是不變的。”

龐廣達蹙眉，“所以……我們這個宇宙？”

徐祖師道“我雖已虛活兩千余年，卻還沒有看到我們身處的宇宙會發生什么事情。只是虛界會談一事，必是類似的事情。那時唯有實力才是一切，弱的界主，無法活著離開虛界。能夠活著離開的界主，必定可以瓜分到其他世界的力量。”

龐廣達道“從那位使者的口中，大概就那么幾十個界主前去？”

徐祖師道“未必，那些只是排名靠前的，按照最開始世界衍生的順序所出現的。新舊更迭也時時刻刻在發生，如果有其他界主可以殺了我們，那么他們的世界就可以吞并我們的世界，從而成為地靈界也是屬于正常的事情。”

龐廣達挑眉，“所以，這會談就是一場殺戮？”

徐祖師道“沒有誰會閑的去那種地方……”

他又轉口道“去了虛界，你身上的任何東西都將失去效用。虛界是一個法寶的世界，法寶在那邊就是我們常識中的原居民。而想打開虛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應該是太極大荒界的大能親自出手。”

龐廣達道“這些特殊的法寶，我聽說也是從虛界出來的不是嗎？”

徐祖師沉默，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道“當年我發現了虛界，便以特殊的手段進行溝通虛界。而當年我是在我們的家鄉這么做的，故此虛界的法寶只要出現，就必然是在我們曾經的世界。找到宿主之后，便又因為我的原因而來到地靈界。”

龐廣達不解，“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