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很久,仿佛是一個世紀那么長,痛,好痛,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泥土里回蕩著。
快來快來,快來人,快來救救小雨,救救他,我的身邊出現了很多人,很多我不認識的人,我是誰?我在哪里?啊……痛,痛,痛死我了!
小雨~小雨~一個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記不起這些人,感覺他們很熟悉,可是偏偏又想不起來,越是用力的想把他們想起,越是頭痛如炸裂一般,我是誰……我是誰……??!一陣刺痛腦子里閃電般的嗡嗡嗡聲轟鳴!
幾天后我醒了過來,看著身上的傷口和灼熱的太陽曬在我的身上,那一晚我記不起了任何事情,只記得那個雨夜,我看著母親躺在地上,很多人用擔架抬著她,雨水無情的淋濕著她的身體,我想給她擦擦身上臉上的水,又知道抬棺的時候不能停下來。
山上的路那么的難走,雨水把山路沖刷的到處都是坑洼,夜晚人們根本看不到路,一些年邁的老人很有經驗,穿著雨靴批著雨衣,頭上帶著下礦用的礦燈,人們相互攙扶著,用繩子拉著那厚厚的棺木,風聲漸漸的平了下來。
我突然看到那兩個用紙糊的“童男童女”在黑夜中沖我招了招手,點著頭對我微笑著,我身上一股寒意不知不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人群前面突然出現百鬼在前面領路,啊……我一聲驚恐,不敢看他們也不敢對抬棺的人們說。
我看到一個熟悉的少年,他戴著大大的眼鏡,他身穿孝衣孝服,他神色是那么的悲涼和凄苦,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到底在哪里?我拼命的想用力的想,一點點思緒在頭腦里面,像拼圖一樣在不斷嘗試湊合著。
是的我一定見過他,一定認識他,一定在哪里和他相見過,幾個月后普陀山上,“不肯歸去南海觀音寺里”我見到了菩信大師,相互寒暄幾句,菩信大師讓我節哀順變,經過幾個月的恢復我已經從那個雨夜當中走了出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無論怎樣我們活著的人,都要好好的為我們的親人活著。
菩信大師看著我身邊的女子對我說,這丫頭魂魄已經融合在一起,但記不清生前所有的事情,就讓她從哪里來,還是回哪里去吧,我看了身邊的女子,對菩信大師說,您是說讓她回到自己的家鄉嗎?
菩信大師念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塵埃已落定,過往皆云煙,施主酆都那里陰氣比較重,適合她魂魄的重塑,我急忙低頭深深施了一禮,嘴里說道多謝大師指點。
四川省自古以來有天府之都的美譽,開往成都的火車上,我看著坐在我對面的女孩,她的臉是那么的熟悉,八月份的天氣北方已經從夏季的酷熱中走過,下了火車撲面而來的,是一種悶熱的高溫在燙著我的腳底板,川蜀本地人自嘲的稱這天氣叫做秋老虎,又說他們整天在蒸籠里一樣。
子非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人群中我看著她的眼睛,那一個個人的影子,在腦子里飛快的穿過,回去吧……半天我說了一句,一直想說又不想說的話,她看著我眼里紅紅的說,子非你真的那么狠心嗎?
我希望她可以忘了所有的事,可是偏偏她卻記起一點前世的回憶,這不是我想要的,敏兒……敏兒,人群中傳來的一聲聲呼喚,我想那一定是她的家人,我看著她的家人用力的把她抱住,站臺出口迎親接友的人越來越多,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我想有那么一天,我站在這車站的時候也有親人和朋友來接我。
可是我只是孤獨的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天氣是那么的悶熱,可是我卻有了一絲涼意,我是一個孤獨的人,我不配擁有這一切,一股清流流在臉龐,我閉上眼睛,努力想要忘記這一切,可是我做不到。
我該去哪里?這天大地大的世界那么大,仿佛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孤苦伶仃的漂泊不知道何時才能停止,我只是一個無根的浮萍,隨風飄蕩,隨波逐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