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長孫大人的白骨挖出來瞧瞧,要不是我攔著,今日送去的可不是一口棺材,那么簡單,恐怕就是一具白骨了……
當然,像我這樣善良又大度的人,怎會與這種人一般計較,我只是擔心這滿城風雨還不夠彰顯我們端王府的大度,你要知道今日王爺送過去的那口上好的榆木棺材,那上面所有的白綢子可都是上好的絲綢——西域的貢品,價值千金,過會兒我還要去一趟侯府,請侯爺把尾款付了……”
“尾款是什么?”某女還是第1次聽說過這么新鮮的詞語。
只見某人露出了幾顆白牙,呲牙一笑。
“自然,王爺一片心意,只是定做了這些,只付了定金,那這尾款自然是侯府的人出……難不成我要去長孫府上找小將軍要?”
聶合非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讓人不疑有他,只是某人再一次狠狠的咬了咬嘴角,這樣真的好嗎?
你以端王府的名義送過去的賀禮,到頭來要人家侯府過去買賬?
這算哪門子的賀禮?
人家辦的是喜事,你送的是棺材!
確定是去慶賀嗎?
至于什么價不價值千金的……聶公子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至于多少錢,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估計劉年就算是在眾人面前丟足了臉面,也要忍著隱而不發,不然這樁婚事可就真的不成了……
“聶公子方才所說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黃泉又接了一句。
“王爺,今天早上上朝的時候,曾向陛下上奏,說是長孫大人勞苦功高,為國事操勞,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然這兩日縱觀天象,恐有沖撞之相,所以應當修繕其陵墓,令后輩披麻戴孝,京中權貴也要設路祭,以表追思之情,又言當年西北一戰勇毅候,出力不少,乃是國家之棟梁,這種大事自然要交給侯爺去做。
聽說陛下不曾有任何懷疑,已經同意了……”
景西只覺得一陣頭暈。
什么修繕其陵墓是說給外人聽的吧?
非要趕在長孫芳兒出嫁之日去挖人家爹的墳,也真是一個人才!
至于后面所說的什么大事……劉年與長孫老將軍年齡相仿,如若真的為其披麻戴孝,那傳出去折的可不止是侯府的臉面……只怕整個京中權貴都要笑破肚子了……
最關鍵之處在于這種事情陛下竟然同意了,難不成端王爺早在出事之前許久便已經醞釀了這件事,私下征得了陛下同意,又擺在朝堂上反將了一軍?
而關鍵之處在于長孫芳兒已經越獄一事,陛下早已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做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原來所謂的半君如半虎,不過如此,表面上是放了你不加以追究,實則是一頓敲打吧。
劉年現在完全就是打掉了牙,混著血往肚子里咽,不敢有任何抗議的想法!
他倒是也想反抗啊,誰知道這兄弟倆是不是合起伙來算計他的眼前的陛下那件事都已經不追究了,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若是真把這件事鬧大了,出了門,人家指不定評價自己是知法犯法吧。
其實夏云海。表面上是給足了他的面子,實則是對這個勇毅侯實為不滿,所以自然也就默許了端王爺今日的鬧劇和朝堂上的行為。
而至于那些朝臣之中的猜想,估計很快就要明了了,端王爺畢竟是陛下同胞的弟弟,就算是陛下心中為了朝政大局也要顧全關王府的顏面,恐怕過了今日這件事,還有誰敢對王府有任何不滿?
景西如今才算是發現自己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角色,老東西看似風輕云淡,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實則殺人于無形之間啊。
“高,實在是高啊,劉年現在才是真正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估計就算是要恨死了,也是沒辦法的。”聶合非淡淡一笑,這年頭對景西動手,和找死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