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李賢都悶悶不樂。
走路沒精神,吃飯吃得少,即便天氣在一場雨后有些清涼,李賢也懶得出去。
每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在后衙內望天,長吁短嘆,弄得李母都懷疑幼子是不是病了,兄長李志更是課業至于陪著小老弟一起望天,唯有父親李自明這兩日與薛奎一道視察,沒顧得上老幺……
好在第三日的時候,李賢又活蹦亂跳,跟個沒事人一般沖出了縣衙。
李賢不出門不行,大財主已經開始催了。
他這兩日忙著思考人生,手里關于乾祐縣的特產大計自然而然被擱置下來。
但想了兩天,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后還把他弄得郁悶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去國子監學習那就去,誰怕誰!
只是國子監學習的這段時間,讀書是不可能是死讀書的。
要努力在開封物色個高門大戶,給自己找個老婆,以解決終身大事,省得爹娘等我再年長兩年亂點鴛鴦。
還有這第二個十年計劃也要做做微調,不能近距離的在爹娘身邊,還真不放心,要做幾套預案才是……”
去往胡家的路上,李賢把這幾天的思考做了個總結,身心頓時都變得輕松不少。
甩著兩個胳膊,帶著二狗這個萬日不變的跟班抵達胡家,再受通報后,李賢很快被迎了進去。
趙元儼這三兩日,幾乎把乾祐山水看了個遍,他隨手又做了十幾手詩。
有山水詩,有田園詩,有詠物詩……
可惜胡家里除了胡成都不識字,薛奎又忙著指點乾祐政務,以至于詩文無人欣賞。
千想萬想,他在乾祐還認識一個李賢,這李賢在數年前就能作下那等詩句,只怕到了現在,詩文造詣不淺。
至于薛奎說這李賢近幾年不學無術之事,被他自動忽略了去。寫詩是看天賦,有的出口成章,有的一輩子都寫不出一句,他將李賢很同意視作了前者。
聽下面的仆從稟報說李賢來了,正在觀胡家小院里翠竹的趙元儼頓時停下了觀竹的動作。
整理了下衣衫,從胡家專門為他收拾的書房里拿出近些時日做的詩文。
今次,讓李賢來匯報下那特產工坊的建造事宜,僅是借口,重點還是在于品詩。
不用他吩咐,胡家的幾個仆從早就忙著去布茶了。趙元儼想了想,又讓底下人拿了些他從開封帶來的美酒。
金樽清酒斗十千,賞詩哪能沒酒?
在胡家,趙元儼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實際上,胡成今日一早向趙元儼告罪后,去他在乾祐山間早些年種下的藥園采摘藥材?,F在胡家里,他就相當于半個主人。
“李小兄弟來了,甭客氣,快坐!”看到李賢走了進來,趙元儼馬上熱心的招了招手。
他與李賢相聚的地點就在胡家的花園石桌畔,旁有盆景,內有流水,桌上還有佳肴美酒。
李賢注意到桌上的一切時,著實愣了愣。
這大財主做那般?
不是來匯報工作進展嗎?怎么還擺起了私宴?
雖然他很喜歡和土豪做朋友,但他倆相見才第二面,相識不過五六天,有必要這么客氣嗎?
不會是反悔了,想把他灌醉,讓他簽字畫押撤資吧?
李賢拿起了十二分警惕,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趙元儼對面。
他看著桌上的美食,咽了咽口水。
“趙兄客氣了,咋還弄得這么豐盛?!崩钯t道。
可就算再想吃,李賢依然沒有動筷子。
“哈哈,勞李小兄弟跑一趟。那工坊之事,趙某自是信得過李小兄弟,今日將李兄弟請來,只是想著你我二人數日未見了。
來,不談公事,嘗嘗這些菜,可都是趙某從開封帶來的廚子親自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