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原本打算在這個無聊的下午,繼續窩在家里,同兄長切磋切磋功課。
如此對自己的知識也大有益處,不至于到了過段時間到了國子監,被那里的博士一問三不知。
哪想得人越是覺得有點悠閑的時候,麻煩事總會自己找上門。
“大郎,小郎,太醫院的胡太醫來了!”
孫二狗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李氏兄弟的爭論聲。
能被成為胡太醫,且兩兄弟都認識的,就只有胡成一人。
記得前兩日搬家后,老爹挑了個下班的時間,親自帶著他倆去胡成的住處拜訪了一下。
胡成的住處距離李家有大半個時辰的路程,到也不算太遠。
讓李賢沒想到的是,上次胡成說隔兩日就來拜訪,沒想到還真就隔了兩天的時間。
老爹今天不在,雖是休沐,但也去了開封府衙查找資料,實在太敬業了!
來了客人,作為李家的堂堂男子漢,李氏兄弟二人只好被迫營業!
“胡公,您怎么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小子好把家父給叫回來!”
相互見禮,于李家向陽的客廳里,李賢見胡成和兄長聊過后,開口抱怨道。
他這話還真不假,要是知道胡成這位救命恩人來訪,只需派個人去開封府衙通風報信,老爹定會放下手頭的事,第一時間趕回來。
沒辦法,誰讓老爹的性格直率不說,更是知恩圖報的狼人!
“李家小郎客氣了,我這次是來專門找你的!”
胡成擺了擺手,大半年來,太醫院有不少烏七八糟的事,他身為太醫署院判,亦兼任著翰林醫官副使,又是尚藥奉御。
自那次請假歸來后,就忙的不可歇息。
先是給皇后診治,并加了幾服調養的藥,眼看著皇后好了些。又給宮里的妃嬪們做了調養,盼著貴人們能給官家生幾個龍子鳳女。
沒辦法,誰讓官家現在連一個活的兒女都沒有。
后又忙著太醫院內的其他事,比如人事等等,醫官正使掛著名,多是要他這個副使親自決定。
直到李自明帶著二子去拜訪他,胡成才知道李家人這么快就來開封了,當然也知曉了李自明高升的消息,心里感到了雙重驚喜。
“胡公是有什么事?但有差遣,小子定……義不容辭。”
和兄長對視了一眼,李賢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胡太醫該不會真的想把他塞進太醫院吧!可他明明什么都不會啊!
父債子還,要是胡成認真想父親說說,李賢毫不懷疑老父親會把他給賣了!
胡成人老成精,也知道他這次到訪的有些突然,但想到太醫署正在遇到的危機,也沒那么多的顧忌了。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開封府內發現了幾十起擄瘡病人,更有家庭擄瘡者,目前已被隔離。
李家小郎君上次給老朽的醫書里,有寫過可用‘牛痘’治療之?
但卻沒有細說。
為防事態擴大,老朽想請李家小郎走一趟,給我等詳細講解下。好將這牛痘之法,推廣下去。”
擄瘡,就是后世人言的天花。
一聽到這個名字,李家客廳的氣氛突然間緊張起來。
在衛生醫療條件落后的古代,面對天花這種疾病,無論你有多高貴多富有,只要中了,大多都是自生自滅的命運。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在朝堂上頗為有名,受皇帝信任的尚書左丞王旦,都無能為力,其多個兒女都死于天花之下。
所以,大宋許多人都是聞“瘡”色變。
開封又是大宋人口最多的城市,要是天花給傳開了,我得個天!那簡直不敢想象!
怎么辦?
而李賢也知道天花的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