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謂這個名字,李賢的眼神頓了頓。
這個人,他也熟。
有人說他是北宋名相,也有人說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佞臣。綜合來看的話,世人對他的唾棄多過對他的稱贊。
但有一點頗受世人的認可,那就是的才能!
無論是作為一名文學家,還是作為一名政治家,丁謂都是一位才高八斗的人。
讓他想不到的是,現當下寇準和丁謂的關系好像很不一般。但在宋真宗后期,寇準重回中樞為執宰,最后就是丁謂誣陷寇準的。
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到多年后反目成仇的兩人,此時是如此親近,寇準又對丁謂如此信任!
李賢打定主意,為了老父親,這次就算去拜訪丁謂,也只是單純請教他關于水利方面的建議,以后要少打交道些,他與王欽若等人可是后世惡名累累的“五鬼”。
免得后人在史書上給他留下罵名,如李賢者,五鬼只黨羽也。
“你認識謂之?”寇準察覺到李賢在看到中間收件人時,忽然沉默起來,故而疑惑問道。
謂之是丁謂的小名,非親密者會如此稱呼。
李賢一個激靈,將信件揣入懷中,點了點頭“如先生所言,學生確實認識丁公,于華州時,就多聽旁人說丁公的才學,書過目輒不忘。
但,丁公不認識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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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準不疑有他,至少當下,朝中對于丁謂的褒還是大于貶的。不算其之才學,單是淳華年間,安撫峽路一帶的邊民,以及景德元年巧渡黃河,這兩件事就能看到丁謂在政務上的手腕和能力。
這也是為何數年前丁謂主動交好寇準時,寇準亦是對丁謂多加贊賞,且向大宋官家推薦的原因。
“謂之的才學確實在我之上,待人向來寬厚,你之詩賦問題,今次也可以請教與他?!笨軠驶氐?。
李賢稱了聲是,暗道那是丁謂對你這個前大宋相公,巴結拍馬屁是必然的。他只是個無名小卒,這次拿著寇準的書信,能不能見到丁謂都不一定。
收拾好書包,離開國子監前,李賢免不了向同窗說下自己有事要請假離開一段時間,讓他們不要想念他云云。
而在回了李園后,李賢便坐上早就收拾好的馬車,招呼著臘月和南溫他們準備上路。
走過洛陽的街道,路過呂府的時候,李賢想起了前一段時間老爹在信中提過,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呂蒙正的壽辰,讓他攜帶禮物去拜訪一下。
信中沒說什么禮物,這次返回開封,正好和家人再商量一下。
且說老爹和呂府中間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很可能和當年老爹背著包包蛋蛋入京考試有關,只是知情人不多,李賢這段時間在國子監忙碌著課業,沒時間去打聽。
下次的呂蒙正壽辰,正是一個機會。
“爹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李賢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了尚在呂家家學求學的小富弼,索性靠著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緩緩入睡。
當夜夜幕,隨路邊找了個房舍,將就了一晚。
次日清早再次上路。
他走的這條大道,不遠處就是洶涌的黃河。靠近開封一些,被農人門劃分成一小塊塊。
去年開始,在水泥和風轉水車的作用下,當地農監已是按照朝廷的要求,修建了不少蓄水的水庫,再由水車帶水灌溉。
農田里種的也不是別的,正是今春開始大面積推廣的占城稻。
占城稻相對于傳統稻谷,早熟,高產,耐旱。唐末五代由占城(臨邑國)傳入福建,距今已有百年歷史。
據悉今歲為了推廣,從福建路取種過四萬斛。
夏日的陽光已經有些刺眼,照應在田野之上,能看到綠油油一片。
可在李賢看來,即便是大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