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麟瞅著逐漸下沉的日頭,把望遠鏡塞入了后背的小包,再將小包里的斷刃掏出,于面前的石板輕微摩擦,嘿嘿一笑,露出了滿嘴的大白牙“這不是問題!李校尉且安心,論如何拿住逃兵,無論是死人還是活人,相信沒有比賈某及賈某的這群手下,更為妥當之人了!”
李敢深吸一口氣,他看向賈麟,總感覺這位賈隊長,自內到外,幾乎處處都透露著一種邪性。只不過賈麟和鈐轄的隨行親衛首領曾波還略微不同,其之性格勉強可以讓人接受。
那位叫曾波的鈐轄親衛首領,給李敢的感覺是,此人的皮膚毛孔之內,似乎都散發著一股陰森之氣。其人看向他時,讓李敢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像對方是在觀察一具尸體一樣。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賈麟話一落,李敢即點了點頭“有賈隊長這句話,李某就可以放心地在前面沖鋒陷陣了!時間不早了,李某再去巡視一番,以免會出現其他差錯。”
李敢似乎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態,盡管這只是瓊州州兵近些年來,且在經過大換血后,真正意義上的一次“實戰對抗”,但已經經過近兩月訓練的州兵,所做的準備、及當下的狀態,不出所料的比訓練時表現的更為耀眼。
日落那一刻,一陣非常細微,且不注意就近傾聽,就不會發現的沙沙之聲出現了。這種沙沙的響聲足足持續了一刻鐘,一刻鐘后,園林之外的廣闊茂林之內,重新恢復了那種極度安靜的狀態,甚至連飛舞的鳥雀也不愿意在枝頭停留。
某一刻,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由這處不起眼的園林中心處響起,也打響了這片區域于外表之下、積攢的數十年的寧靜……
而在轟鳴聲響起的半個時辰內,受到消息的瓊州府捕快們,火速往發聲之地奔來,為首的大捕快正是瓊州朱家子弟朱曉生。
只是捕快們尚未抵達事發地,瓊州府城之內,就發生了自府城修建以來最為嚴重的騷亂。
朱家陳家石家,三家于瓊州能排的上號,并與瓊山海商商會擁有強大話語權的勢力,就在先后之下,迎來了一大群的“不速之客”。
“受朝廷之命,由瓊州通判、瓊州兵馬鈐轄加以主持,三家之內,但有反抗之眾,一律殺無赦!”
冷冰冰的命令被下發在瓊山府城之內。
短短兩個時辰之內,瓊州的府衙之外,就堆積了二十多個人頭。這里面的大多數,都是瓊州州兵之內的強兵悍卒所為,姍姍來遲的捕快們,多是兩股戰戰。
要讓之平時在普通百姓面前作威作福,趾高氣揚,或還可以。但當真正的見血之后,這群平日里看似最為兇猛之眾,還不如磨好爪子的夜貓,好歹能撓上兩爪子。
最為朱家嫡系子孫,并為朱家在瓊州,尤其是瓊山縣的本地利益保駕護航,并不惜為難舶司使張業的朱家朱曉生看到眼前的廢墟,嚇得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了。
嘴角流著口水,雙眼略顯得無神地往在前方,不斷地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當他看到從內押運著殘留死士,并拉著幾輛大車證據,全副武裝的瓊州州兵。
朱曉生就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但左右間只匯聚成了一個想法。
“新到任的海運使敢如此作為,定是東京傳來了消息……朱家完了!”
朱曉生現在很想長著翅膀飛回朱家,與朱家老爺一同商議對策,但他也知道這很不現實。
朱家掌控有軍中弓弩的事情,包括大量死士的事情均已暴露,誰能保住朱家?
京城里的那些大人物?只怕到了這時,這些事已經捅到皇帝的耳朵里了,迎接瓊山朱家的,大概率只有一條死路!
他朱曉生決不能死。
他這些年還秘密積攢了不少錢財和地產,他還沒有享受夠,自不可能和他的朱家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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