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不為,乃李朝當下皇帝李公蘊義子,于李朝之內,私下里又被稱之為“李不為”。
其人能成為李公蘊的義子,靠的不僅是運氣,還有能力。
工不為于李朝之內,素以善辯、膽大心細而聞名。
于去歲六月,李公蘊有改朝換代之意時,工不為即為之出謀劃策……待到李公蘊登上皇位,開創李朝之時,工不為自然處于論功行賞的前列,授命吏部侍郎、并授之為正四品上忠武將軍將軍之職。
傳言中,這位李朝皇帝義子,只待完成占城國之行,或于今歲即會被封侯。
這些訊息于李朝朝堂中樞之內,不是什么秘密,但由李賢直接領導的海運府專屬情報機構,亦未能完全掌控工不為的全部訊息,只道此人的大致生平。
所以,對李賢而言,這位自報家門的李朝使臣,還是相對陌生的。
面對這樣一個相對陌生的人,并欲在此番相談中,試探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無疑是一件不小的事。
但見工不為與之相坐一刻鐘的時間,所表現出來的恭敬,可見這位李朝使臣來者并無惡意,甚至有求于他。而工不為的談吐,也讓之明白,此人能言善辯,別看之年邁,肚中的活水卻不少。
李賢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不時的插上兩句,將二者的談話很好的籠罩在一個范圍內,沉穩卻不時風度。
憑著這些年于官場上的歷練,加上前世的一些經驗,他已然能應付如工不為這般老手,不至于像數年前,初見寇準那般內心緊張。這種旁人看不見的進步,也只有李賢自己知曉。
這種表現,工不為自也看在眼里,憑著過去半輩子的經驗,他深深地明白,別看此宋使年少,但絕不能以年齡而等閑視之。
“宋國地大物博,人杰地靈,能出此等人杰倒也不奇怪。且去歲傳來消息,宋之軍隊于河西和黨項人之戰,大勝之,可見宋國之武力,亦不能小覷。
此外,宋國雖于過去幾十載,于遼國作戰,勝少敗多。但之實力,亦絕非我李朝所能抗衡。
如義父之言,李朝與宋國之間,當以結好,萬不可背道而馳。
不過,經由昨日打探之事,即可得知,宋國,準確是這位年輕的宋使,似與占城國不對付。其于佛逝城外,更有同行宋國將士相隨,今見之宋國將士,威武挺拔,豈是我李朝、或占城國所能比擬?
而今我又困于此,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況且宋與我李朝并無糾葛,而這位宋使與我又頗為和善,恐怕后面之事,要勞煩此人了!”
不過數息的功夫,工不為心中就有了決斷。
趁著李賢尚未端茶送客之時,他眼中冒著精光,果斷起身,行大禮拜道“稟上朝天使,鄙臣今次前來拜見,其實是另有要事相求!”
本端坐的李賢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工不為,待見之行禮后,兩手虛扶道“我宋與安南,本就是兄弟之邦,且李某與工侍郎亦是相談生甚歡。無論是公是私,工侍郎都不用客氣,但有需要幫助的,李某定會伸出援手!”
這段話李賢說的相當真誠,目中更是滿眼赤誠,反倒到了此事,工不為卻顯得有些猶豫,他略作思襯道“上朝天使如此之言,讓工某慚愧。我朝與宋定永結同好,且以后天使若有需求,工某定當竭盡全力去辦……咳咳,若說道此事,想必上朝天使于幾日之間,也看到了我李朝使臣于這佛逝的遭遇。”
李朝使臣于佛逝的遭遇,李賢心知肚明,但其面上還是以作關心而問詢道“工侍郎是想讓李某作為中間人,好讓貴國使臣早些接受占城國國王召見嗎?”
工不為搖頭道“今下只局勢,已非占城國國王召不召見我國前來的使臣了,乃是該國官吏,不想我等離開。進而,工某擔心的是,我朝使臣恐將走幾十年前黎朝來使的老路子,為占城國扣留不少,亦或有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