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府衙內,寧亦善在得知海運府外有鬧事人群后,匆匆由鄉邑歸來。
直至黃昏,才知曉人群散了。但他不敢大意,還是以知州之命,讓瓊州州兵由明日開始,于海運府外加以防護,且使手下的捕快抓捕鬧事之人。
及至夜深,平日里有事自會來府衙于之商議的鄭大為遲遲未來,寧亦善開始變得錯立不安,難道說,海運府內出現了其他什么麻煩?弄得鄭大為脫不了身?
身為一州主吏,外加兩部門的行政系統不同,除非要求,或是朝中要事,寧亦善一直很少主動去海運府拜訪,但他實在等不下去了。
海運府的作用愈加凸顯,這個籌碼必須牢牢抓住丁黨,也是以前的王黨人的手上,這亦是屬于他們南人的一次發力。男人的骨干,現宰執丁謂和前宰執王欽若關系雖說一般,但都是南人的領袖,一些關鍵問題自要聯合在一起。
“來峎,你速去海運府一趟,請鄭府使來府衙一敘!”
寧亦善喚來仆從,于之耳畔說道兩聲,見這仆從提著燈籠,將黑夜分割成兩半,一路出府,內心這才輕松半點。但因憂慮海運府會發生何事,堂堂的瓊州知州還是沒敢坐下,而是不斷的來回踱步,在屋內焦急的等著消息。
海運府。
府外的兩個燈籠早已高高掛起,連門仆也將門掩上。對海運府的門吏來說,白日那洶涌的人群,在之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及到此時,仍然心有余悸。
咚咚咚!
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響起,把守門的四人嚇得一個激靈,全都做起,趁著府衙內的燈光,拿著木棍。
其一人將腦袋樹在門縫里,向外張望,吞了口唾沫,輕聲道“誰!”
“我乃寧知州的管事,有要事拜見鄭府使!”
透過門縫,能看到外面就站了一個人,提著燈籠。
四人送了一口氣,其一人會意,向內通報。另三人合力將門內抵著的木棍移開。
打開的空隙的僅一人通過后,方才張望的那人,這才斜出半邊身子,語氣恭敬道“原來是葛二爺,快請進快請進!”
叫葛二爺的中年知府仆人沿著縫隙往里擠,因為身體太胖,差點夾在里面。忙叫門吏拉開一點,但由于往內入的力氣使得太大,擠入后,一下子摔到了門檻上,臉上擦出了個小口子。
好在夜里暗,旁人也看不清楚。
“陰老三,我說幾個商賈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也太沒出息了吧!”
葛二爺邊揉臉,邊向旁邊幾個點頭哈腰的門吏抱怨道。
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圈子。作為仆從,海運府和瓊州府衙看似沒有上下關系,但在仆從這個圈子內還是認識的。而身為門子,最重要的就是認人,也難怪能一眼看出瓊州知州仆從的身份。
見三人鞠躬道歉,平日仗著自家主人是瓊州主吏而脾氣暴躁的葛二爺,難得沒有太過計較,而是向三人問道“鄭府使……可還在府內?”
陰老三搓了搓手,彎腰道“在,在的,老安已經進去通報了,不過監察司的陳司使,尚與府使商談事務,一時半會,恐難以接見葛二爺。”
見葛二爺的臉色陰沉下來,陰老三暗道自己多嘴什么,忙轉移話題道“陳司使說不定馬上就要離開了,自傍晚,已至深夜,已經待了兩個時辰了,咦,葛二爺,您看,老安回來了!”
葛二爺的臉色果然緩和下來,見著老安,便著急問道“鄭府使如何?”
老安低著頭,道“好叫葛二爺知道,鄭府使說了,今日夜深,就不去府衙了,明日一早再去拜見寧知州。”
“沒了?”
“沒了!”
兩人一問一答,葛二爺的神色忽暗忽明,最終甩了甩袖子,冷哼一聲,還是從門縫里擠了出去,打算回去復命。
老安望了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