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色同昨日一般,顯得陰沉不少。
在這初夏時節,如無意外,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暴雨來襲。
二十九歲的李用和,收拾完商鋪的物品,抬頭看了眼天,讓店里的伙計照看好生意,這才打算往家里走去。
說是家,不過是處在北郊的一處簡單院落。距離他開的紙錢店,正巧是一刻鐘的路程。
從十幾歲開始賣紙錢,及至今歲,憑著平日里的積攢,李用和現在手下的生意,自是變大了不少,也招募兩個人幫忙做事。
回到小院,能聽到街坊正和成婚不久的妻子在說著話,大概念叨著家里的長短。
李用和的妻子樊氏,乃是早逝的父親故人之女,七年之前,那位樊氏大官人,得見李家這般的貧寒狀況,一時唏噓不已,念及故友。便將小女許配給了李用和,還送了不少嫁妝。
于此,李用和在繼父家中也待的不習慣,告別母親后,用岳父送于的嫁妝,在這郊外買了一處不算特別大的院落,也成了他和妻子樊氏兩人的小家。
步行至院外,李用和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家中小院,而是有些惆悵的望向東京城。
“阿姊已有三年沒給家里送來消息了,也不知宮內的生活怎么樣?”
想到年少即入宮的阿姊,還有那日在靜齋庵的最后一次見面,李用和的心中堵得慌。
長嘆一口氣,左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李用和右手里提著剛才路過的小攤,買到的一塊瘦肉,正待邁步打開院門,親自下廚給已懷孕兩月的妻子補補身子。
此時,距離小院的不遠處的一條小岔路處,行來一輛馬車。那馬車的車簾來開,傳出了一道人聲,看樣子是在問路的。
李用和的聽力驚人,即使相隔了幾十丈遠,也把那馬車里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勞煩問一下老丈,請問李審禮的住處可是在這附近,在下乃是之好友,今次是特來拜訪的。”
回應的老者,是李用和的鄰居老鄭。
老鄭正在田間除草,得聞這禮貌的青年問話后,放下鋤頭,熱心的答道“小官人問詢李審禮,我們這里卻沒有此人,但姓李的只有一家,就是前面那一家。”
審禮乃是李用和的表字,此中表字,是十幾年前,父親尚在世時,即給他取下的。而能知曉他表字之人,屈指可數。
李用和臉上閃過狐疑之色。
他提著裝有瘦肉的麻布袋,即向馬車邊走去。
那車馬一時半會未有離開,似是內中的主人正在思索地址的重要性。
在這停留的間隙,到達的李用和開口了。
“某正是李審禮,不知閣下是何人?尋某有何事?”
正于田邊的老者聽聞之,滿是疑惑道“用和,你何時改名字了?怎改成李審禮?”
李用和向田間拱了拱手“不瞞鄭叔,這正是某父尚在時,為某取得表字。”
這邊還沒聊完,那馬車的簾子就被拉開了,接著便是驚訝之聲。
“用和兄弟,怎的是你?!”
李賢的驚訝未有絲毫的掩飾。
直到來到了李用和的院內,喝著茶水,還不敢相信,他今日尋了一早上,都未在這片郊區村落尋到之人,竟是曾經的相識者。
而等李賢把李宸妃讓捎來的物件交給李用和,李用和的驚訝,絲毫不遜色李賢自己。
等在熱情的李用和的挽留之下,吃過午飯,而后返回東京城的路上,李賢也不得不承認,人生路上,會有太多的因緣聚會。
他當日所救的那人,會成為歷史上有名的李宸妃,而之親生子嗣,乃是升王趙受益。
有了這些前期的那些關系在,李賢現在只需要維持好這種關系,不用想昨夜還在謀劃的如何牽扯上關系。
現當下,無論是他,還是朝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