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朝陽初升,空氣清新。
李賢推開書房的一扇窗,面前是已然發芽的桃樹,地上的青草亦是在爭相冒頭,天空中則有鳥雀嘰嘰喳喳的飛舞鳴叫……
“今歲的春天,要比去歲暖和很多啊!”
往下這處宅院的春景,李賢感嘆了一聲。
此處院落,正是他于去歲末新購的一處宅院。隨著李家人口的增多,原李家于東京的住處顯得狹窄不少,往來出行也有些不方面,便想著再弄個住處。以后來了親朋好友,也好有個大住處居住。
緩解了下眼中的疲勞,李賢收回了目光,正想在這個休沐日歷處理完東宮府內送來的其他卷文,但聽書房傳來一個如黃鸝般悅耳的聲音。
“爹,門子說晏翰林來召您了,正于客廳看茶?!?
轉眼間,一個少女也就出現在門口,可不正是李錦。
今歲已是天禧四年。
李錦也已年長到了九歲,其人完全繼承了老李家的智慧,在學館每學期的考試,都是上上。
這不剛過了清明,學館的學子尚處于休假狀態,昨日陪著母親和一歲的弟弟,還有伯父的家的家眷出了趟城,以踏青春游。眼看著上學日近,今日只好在家補作業。
看見門子來后院通風報信,李錦忙攬下了這個伙計,蹦蹦跳跳的告知父親李賢這個消息。
李賢對這個特別活潑,且鬼點子奇多的長女也有些無奈,雖說美貌隨他母親,但這個性格……隨他,也隨得太多了吧!
只能拿出做父親的威嚴,板著臉道“為父知道了!你的課業可完成了?別再貪玩了,小心為父打你的手背?!?
李錦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就跑走了,邊走邊道“爹,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您嚇不到我,娘會護著我的,祖父祖母也會。更別說我每旬的考試,都是第一,連學館的講授都夸我,是真正為您和娘爭光了,我還沒問您要些什么獎賞呢!”
李賢揉了揉頭,懶得和女兒斗嘴,因為每次和長女斗嘴,他都處于絕對的下風。
整理了下衣衫,他便往客廳的方向而去。
昨日才和晏殊碰面,商量了官家說的讓皇太子參政之事,即至今日,晏殊就找上門了。
定然是有事發生。
腳步聲剛剛傳到客廳,正心不在焉飲茶的晏殊,馬上放下茶杯,站起。
而進屋的李賢已然看向他,面色平和,半開玩笑道“能勞得同叔你在這休沐之日,找上門來,看來是發生大事了?!?
晏殊點頭道“鵬舉,可不正是如此,確實出大事了?!?
李賢伸手邀請晏殊坐下,他亦坐在主位,朗聲道“是邊關除了事嗎?”
自元日來,宋與西夏的邊關,便不是有消息傳出,言之黨項騎兵大規模的動作,不斷往宋遼邊境靠近。大宋西軍和河西軍嚴加防范,朝中很多對戰爭中立的臣子,也一度認為是黨項人準備再次侵犯。
但一連數月,黨項人也未曾發動攻擊。晏殊于昨日還和他相聊黨項人的目的,李賢借此趁機問起。
晏殊搖頭道“非也!我就不打謎語了,今晨我收到了軍部的消息,本月初三,遼皇帝耶律隆緒于上京的行宮內遇刺,按照遼國內部傳回來的消息。這次耶律隆緒傷勢極中,恐怕挺不過這個春天。
而遼皇,于遼國親征的這些年,讓遼國內部更為團結,于大宋的威脅也就越大……”
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晏殊繼續道“遼皇一死,這種格局就會發生改變。
而按照我大宋在遼國內的探子匯報,遼國內部,已呈現分裂之勢。
上京留守耶律資忠,欲聯合蕭耨斤,扶持梁王耶律宗真為新帝。
北院大王和南院大王,亦是各有想法。
探子連發了五道密奏,因皇太子參政,我只能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