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眼底顯了一抹慌亂。
“吃了,吃了……”
“如實說,不然你一樣會被責罰?!?
丫鬟了看了面無表情的冷初辰,又是害怕又是緊張,不敢不說實話。
“吃了木小姐派丫鬟送過來的水果?!?
沐兒?初辰是很驚訝的,他以為那吃的會是施蒙給初顏準備的。
“當真?”
“真的,真的!有一籃子呢,只不過施蒙公子只挑揀了幾樣去給姑娘吃?!?
果真還是施蒙給初顏吃的!
“為何,他明知初顏不能吃,為何要給她吃?”
問到這,丫鬟的臉都變白了,似是想到了什么驚恐的事情。意識到自己神色大變,她趕緊垂頭。
“奴婢不知,奴婢……想是施蒙公子覺得,覺得無礙吧,畢竟,初顏姑娘已經大好了呀!”
施蒙照顧初顏這么久,不會不知道初顏的身體,三年五載內不可能恢復如初。
“你為何要幫施蒙說好話,你以為,此事只是施蒙的過錯?因為不論是挑水果,還是給初顏吃,都沒你半分參與?”
丫鬟一聽,嚇得冒汗,匍匐在地喊冤枉“奴婢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啊!初顏姑娘她,她就是身體不好,吃什么都可能發病的,上次,上次不就是”
“你還敢提上次!”初辰忽而提高了音量,“上次究竟是如何的,你心知肚明。若非施蒙隱瞞不報,你以為你你如今還有機會在這里,為自己,為施蒙辯駁?”
“上,上次……”丫鬟面無血色,身子發抖。
丫鬟不再辯解,那就是說,初辰所料不錯?
初辰的心都有些寒冷,問丫鬟上次是給初顏吃了什么。
丫鬟一直以為,那勺糖并無大礙,若不然,施蒙也不會幫她隱瞞。可現在再看,施蒙幫她隱瞞,分明是施蒙也想要做一樣的事情。他幫了她一次,她也就會幫施蒙了。
“說話。”初辰道,似是催促。
“一勺糖。奴婢覺得,初顏姑娘所食無味,實在可憐,所以就……卻不知初顏姑娘真的是不能吃啊,腹痛不止。奴婢悔不當初,再不敢了!如果沒有施蒙公子幫著隱瞞,奴婢早就……”
“他幫了你,你又是如何回報他的,如實說。”
丫鬟搖頭,實在是不想出賣施蒙。
但初辰的長劍指在丫鬟身前,她再不想說,也不得不說。
“施蒙公子在初顏姑娘的藥里加了東西,讓奴婢不要聲張,說是對初顏姑娘的身體好。還有,還有今日的水果,奴婢確有提醒,梨子等皆是寒涼之物,施蒙公子不為所動,奴婢就,就不再說了。”
說罷,丫鬟只覺得身體沒了一點力氣。都說出來她才發現,這是謀殺,她和施蒙一起,在合謀殺害初顏。包括不去再請大夫,不去稟報初辰。
她做了什么?。克湍菢樱郾牨牽粗躅仯瑥某酝?,到痛苦掙扎,到漸閉雙眸……
“出去?!?
初辰的聲音似是遠處飄來,丫鬟沒聽真切,一動不動。
暗衛將丫鬟提了出去。
初辰耳邊,響起流寧對他所說的話。
“施蒙是顏兒尋了十幾年的人,早就掛在了心上。施蒙對顏兒如何,我也是看在眼里,將顏兒交給他,我十分放心。不過就是顏兒調皮,施蒙有時候也無可奈何。但,施蒙是顏兒至關重要的人。也是因為有施蒙在,顏兒才重新活過來了,不然光是靠著注射藥液,她早晚要死。”
施蒙是初顏至關重要的人。
初顏呢,在施蒙心里是什么位置?
她尋了他十幾年,他呢,可還記得有個她?
初辰為初顏不值。
在臨死前,她還說“不要告訴師兄,施蒙快走”。
施蒙,他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