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辰知道那藥難喝,于是與初顏講話,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初顏,你自己就是大夫啊,以你所見,你如今能吃什么?只要你能說得出,我定想辦法幫你找到。”
初顏一聽吃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不說話。
“果真沒有想吃的?”
“我以前一直聽說,有種果子甘甜爽口,嘗一口,唇齒留香,是深紅色的,果皮很硬。我以前只以為是傳說,不過我那一日見到了。”
初辰暗笑,心道初顏果然還是個小吃貨,這不就顯露本質了嗎?
“可知名字,何處見過的?”
初顏白了一眼初辰“木家家主生辰,我見丫鬟端著的。名字不知道,沒吃過,只聽過,許,可能并不是一種東西,就是我覺得很像罷了。”
還很想吃,但就是進了門就聽人說讓她呈上禮物,她都沒工夫覺得奇怪,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說起那日壽宴,初辰神色稍嚴肅。
初顏挪開目光,不再講話,勺子在藥碗里來回攪拌,一點也不想喝藥。
“那日,你……”初辰不知如何提起。當日,他下論斷許是太過草率了,他自以為那些證據齊全,甚至初顏也承認了某些片面的部分,但沒連貫起來,他卻認定了是初顏的錯。
而今想來,初顏實在是單純的過分,即使只是綁架,也未必是初顏所謀劃的。
“那日我被人敲暈了好幾次,發生了什么確不知情。你冤枉了我,你還害我至此,我不會原諒你的,還有木小沐。”初顏的眼眶更紅了,顯然是委屈不已,“我以為你是個講原則講道理的人,可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罰了我。”
“你憑什么罰我,我當時已經是明仁堂的人了。切,”初顏忽然嘲笑自己的天真,“木小沐連同明仁堂設計陷害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初顏心里存了氣悶,加上施蒙沒在,心情十分不好。
初辰見狀,急忙道“可是你還是打算原諒我對嗎,你留下來了,你在給我機會是不是?”
初顏白了一眼初辰,心道我這不是留下來看木小沐的報應嗎。
想到什么,初顏氣悶少了些。她得好好活著啊,起碼活著看到木小沐死得凄慘,而冷初辰為此肝腸寸斷!
想著,初顏鼓勵自己把藥喝下去。
初辰甚至沒覺得,自己是怎么勸慰成功了的。
喝了藥,初顏又喝粥。然后趕冷初辰走。
初辰不走。
“我要去告訴木小沐了,你在我房間里待時間太久了!”
初辰難得有一絲心虛,于是回去了。
青竹發現,靜下來的初顏,發呆的時間很多,難道說初顏就是這個性子?可,從方才她與九公子的聊天來看,初顏不是個能靜下來的性子啊。
經觀察,青竹覺得初顏是不高興。
也是難怪,她只身一人在此,唯一個還算熟悉的施蒙,留了封信就走了,當面告別都沒有。而且,她還病著,想必總是在想自己這病不會好起來,更加不開心了吧。
不開心,青竹沒辦法,只履行好自己的職責,讓初顏吃藥吃飯都按時按量。
而初顏按時按量服藥吃飯,最主要還是要歸功于施蒙留下的那封信。
信里說你若好生照顧自己,按時服藥吃飯,我會早些回來看你。
信里還說最好幫我瞞著流寧,不然我的事辦不完就被拽回來了。
但信里沒說,他去了何處,去辦何事,多久回來。
所以,初顏想不胡思亂想都做不到。
到了夜里,喝了藥,初顏本該睡下了,卻抱著腿,望著門的方向發呆。大概,是在想施蒙會不會忽然就回來了?
藥里犯困的成分發揮作用,初顏熬不住,頭一歪,差點兒栽下去。
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