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箏小心而快速地將藥喂了,想給初辰倒杯水喝,因為屋子久無人居住,水也不新鮮,思箏決定下去燒水?!肮媚锵刃行?,順便照看一下公子,我去燒熱水來?!?
對初顏,思箏是一百個放心的。一個大夫,一個喜歡她家公子的人,一個她家公子喜歡的人,一個因為不想拖累人甚至想自生自滅的人,在思箏這里已經是極為可信任的了。
而且,在此地也住了許久,夜里并無什么不安定的因素,思箏對周圍環境也頗為放心。
且,就是不放心,難道還能渴著公子不成?
就這么一會兒,思箏認為沒事。
順便,她也去取點宵夜來,初顏也是累壞了,好歹也要勸她吃點東西,也趕緊休息。
思箏離開,燒水加取餐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里,初顏差點死在初辰手上。
初顏昏昏欲睡,卻強撐著不想睡,想起碼等到思箏回來,能照看初辰,她再睡。雖然她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談照看初辰實在是可笑,可是,她就是想看著、想知道初辰安好。
初辰猛然張開了眼睛,是因為聽到笛聲。
他方才昏睡,記憶有些錯亂,還不知自己是在何處,只隱約覺得方才見過初顏,大概是在夢里。
等想殺人的念頭襲來,他下意識地抵抗這股命令,便開始頭痛不已。
初辰的呻吟聲將本就在意初辰的初顏驚醒,她扶著椅子站起來,急忙朝初辰走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若是初辰清醒,必能分辨得出初顏此刻的神色,是緊張、焦急、情切的。
初辰并不清醒,抵抗命令已然十分費神,他又虛弱,自然無暇顧及初顏的關心。
但他聽到有人講話,并向自己走來,便抬頭去看。
初顏,是他心心念念的初顏!
是他即使以為自己要死了,也不想傷害的初顏!
“快走,離開我的視線!”他吼道,不讓初顏靠近自己。
看初辰痛苦的樣子,初顏心痛不已,并未停下腳步。
“別怕,我知道怎么辦。”她知道如何解毒,自然也知道這毒發作時候該如何控制。
她就怕冷初辰太擔心傷害到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這被控制,不是初顏三言兩語就能讓初辰不怕的,也不是初辰竭力克制就能完全抵抗的。
等初顏瘦弱的手觸及初辰的手,試圖將他的手從頭上拿開的時候,初辰雙眸猩紅,似是完全不認識了初顏。
他把手掐住她的喉嚨,盡管在發抖,卻實實在在是要掐死她的樣子。
忍得辛苦,明知不該聽那笛子,卻做不到。明知初顏可能就在附近,他不能傷害,卻想靠近……
正是這種折磨,將初辰磨到如此瘦弱。
初顏沒有去掰開初辰攥著自己脖子的手,而是趁著初辰將手離開了頭,伸出自己已經拿著銀針的手,想要給初辰施針。
不知道,是初顏下針的速度快,還是初辰扼斷初顏的喉嚨快?
很明顯,初辰是習武之人,縱然瘦弱,卻因為有著一道蠱惑人心的指令的控制,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輕而易舉。
而初顏,此時是放下了一切對冷初辰的防備,哪怕是連灑出迷藥的機會都舍棄,只為的給初辰扎上一針。
哪怕她死了,初辰也能好了。
思箏推開門,入眼的一幕差點將她殺死——她的心臟都不跳了。
燒開的熱水和端著的飯菜都不重要,思箏隨手扔在地上,一個躍身到了床邊,抬手封上了冷初辰的穴道。
初辰意念被操控,身體卻被禁錮,一時間面色漲紅,看起來痛苦不堪。
初顏的喉嚨得到放松,顧不上咳嗽,急忙將那銀針刺入初辰的頭頂。
幾乎是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