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過來鬧事的朱太太,嬌娘發現她心中竟然一點波瀾都沒有,好像不鬧事就不是朱太太了一樣。
其實,嬌娘想到的是她和朱太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朱太太臉色是紅潤的,身體是圓潤的,胖胖的像是小蘿卜一樣的手指上喜歡帶著兩個金戒指,一個是鑲嵌著紅寶石的,那寶石不算是很通透,不過也要幾十兩銀子,還有一個是純金的,雕刻著福祿喜的紋樣。
而現在的朱太太一身絳紫色的棉布衣裳空蕩蕩的掛在身上,頭上已經有了大半的灰白,臉上當初的紅潤成了蠟黃,消瘦的身體代替了圓潤,而瘦了之后的朱太太,鸛骨高高的,看著格外的刻薄。
朱太太看著嬌娘同樣也是滿臉復雜,其實她想過去找嬌娘的,她也知道嬌娘和梅太太都是作坊管事的人,也想著要是找了是不是就能讓自己在作坊的身份地位高一點呢?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到了現在這種狼狽的地步,她可笑的自尊心還是在作祟,不想朝著嬌娘和梅太太服軟,畢竟當初她們都是一樣的啊!現在嬌娘和梅太太的丈夫都平步青云,而她的丈夫卻已經成為了一抔黃土!
她也知道這些怪罪不到嬌娘和梅太太身上,但是她心里不平衡啊!這些不平衡時時刻刻的折磨她,即使窘迫的生活都不能讓她平息,她想她一定沒救了吧!
嬌娘也看到了朱太太眼中的復雜,那復雜中是帶著怨恨的,嬌娘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
嬌娘讓染霜扶著走到了外面,慢慢的坐了下來,看向朱太太等人“這是怎么了?”
朱太太此時最是見不慣的就是嬌娘這個樣子“這個作坊既然是為了我們建的,可是我們不就是是想著當一個管事怎么就不想了?”
嬌娘說道“作坊的建設不單單是為了你,單單只是一個你的話臉面也沒有這么大,說白了,作坊的建設是為了那些失去家中頂梁柱的軍眷們,但是既然選擇來到了作坊的話就代表著你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既然是平等的,就沒有你們說自己能當管事就當管事的道理,其實,這樣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才是。”
朱太太自然明白,臉上還是有些不自在“我丈夫生前是千戶,其他的女子地位比不上我,自然是要我當的。”
嬌娘看向另外兩個人,那兩個人目光中明顯帶著一些躲閃,輕輕一笑“想必,你們都是這樣以為了,不過,作坊這里沒有這種規矩,管事也不是你們說選就選的,還是要看很多,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定下來的,其實,只要你們表現的好,也不是沒有機會,反倒是現在這樣并不多好的!”
朱太太看著嬌娘說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在嫉恨我,所以才會這樣說的。”
這話讓嬌娘只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嬌娘說道“你對我做過什么,我要記恨你?”
朱太太其實真的做過一些事情的,不過對嬌娘來說那些都是無關痛癢的,所以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嬌娘平靜的說道“我想你今天過來鬧事應該也是被人挑唆的,即使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但是,你要是真的覺得隨隨便便鬧事然后將這些傳到外面去就有用的話我想你是打錯了算盤,作坊建立的初衷的確是為了你們,但也不是說不能對你們進行處分的。”
不聽話的人也不是說不能不要,所以嬌娘真的不覺得朱太太等人是有鬧事的資本的。
嬌娘也不知道朱太太身后的那個人到底說了什么,可是,嬌娘知道的是要是朱太太繼續這樣的話,她不做些什么,像是付大奶奶那樣脾氣的人也不會什么都不做的。
朱太太臉一僵,跟著朱太太過來的那兩個人也一愣,好像真的和她們想象中的不一樣,不都是說嬌娘是小門小戶里面出來的沒有什么見識么?
不都說嬌娘這里懷孕了顧及到孩子,所以只要他們過來一鬧嬌娘就會妥協了么?
就在三個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