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兒，嫣兒來了啊。”

早膳已經上齊，楊如柳跟著最后一波上菜的丫鬟出現在院中。

“母妃。”

起身，行禮。

楊如柳坐到蕭庭宇的另一側，和藹的讓幾個孩子趕緊坐下。

“做好了？”蕭庭宇看了眼丫鬟最后端上桌的砂鍋，問楊如柳。

同時，上菜的丫鬟掀開了蓋子，白蒙蒙的熱氣飄散開來，帶著一股子還算誘人的香氣。熱氣散去，樣子有些難看的雞湯露在人眼前。

楊如柳點點頭，偷偷看了眼蕭逸凡，又有些忐忑的低下頭，雙手食指不自覺的攪在了一起。

蕭庭宇看了一眼，起身拿起一個空碗，不等丫鬟的動作，自己動手盛了一碗，“凡兒，來，嘗嘗，你體虛，你母妃特意找了太醫還有嫣兒那吃貨樓里專門做藥膳的師父問的，說是平日吃些烏骨雞配上些當歸、黃芪、人參什么的藥材熬成的湯比較好，就去找廚子學著做了，今兒卯時還沒到便起來弄了。”

蕭逸凡一愣，看向楊如柳。

楊如柳連忙揚起唇角，“凡兒，母妃沒有放多少鹽，油也一勺一勺的去了出去，不會很油膩的，你試試，要是、要是實在不愛喝就、就少喝一點點，對身體有好處的。”

蕭逸凡愣愣的接過蕭庭宇遞上來的碗，看了看熬的很爛的雞湯，又看向楊如柳，漆黑淡然的雙眸中又帶上了茫然，還有一絲難得一見的無措。

“不、凡兒不想喝么。”到底錯過了太多年，楊如柳根本看不懂蕭逸凡的意思，見蕭逸凡半響無動于衷，眼中的光暗淡下去，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后連忙又揚起笑臉，“那就不勉強了，母、母妃下回在換一樣學，再學好些再給凡兒做。”

“沒……”蕭逸凡抿了抿唇，低頭舀起一小勺，“我喝。”

雞湯很淡，沒什味道，就像他一樣……

細細的品著，或許有一絲淡淡的苦。

蕭逸凡緊緊的握住南宮嫣然的手。

……

回到逸然居，兩人坐在竹林中，悠揚的簫聲結束，南宮嫣然看向蕭逸凡，“還不舒服？”

蕭逸凡將手中的玉簫放到一旁，垂下了眸子。

“若不舒服，以后我們避開吧。”

蕭逸凡抬眼，兩人雙目相對，半響蕭逸凡搖頭。

南宮嫣然握住蕭逸凡的手，“逸凡，你怎么想的，他們忽視傷害了你十七年，如今一心想要補償，逸凡有何感覺。”

蕭逸凡眸子動了動，半響還是搖頭。

南宮嫣然輕嘆口氣，跪在蕭逸凡面前將人摟在懷里，“逸凡是有感覺的，在他們一次次不顧身份，卑微又討好的出現在你面前時，逸凡還是有感覺的。”

“……嗯。”蕭逸凡摟緊南宮嫣然，話說的很慢，“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感覺。”

南宮嫣然低頭吻了吻蕭逸凡的發頂，“逸凡不懂也沒關系，我們慢慢來，總有一天，逸凡會明白的。”

蕭逸凡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竹林中再次響起蕭逸凡清淡的嗓音，像是自語一般的呢喃。

“他們為什么只是因為知道我中了蠱，就會有如此大的不同，我……”蕭逸凡往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面容此時竟像個迷了路的小獸一樣。

“我沒有變。”蕭逸凡閉上眼睛。

南宮嫣然的心緊縮一下，捧著蕭逸凡的臉便吻了上去，一下一下的，很是急切，卻又格外的溫柔。

直到一直被動著承受的蕭逸凡漸漸有了反應，南宮嫣然的心才落回了實處。

南宮嫣然緩緩松開人，抵著蕭逸凡的額頭輕喘了幾聲，又吻了吻蕭逸凡的眼角，“人的感情本就復雜，很可能就是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起了間隙，最后漸行漸遠。”

“我不會。”蕭逸凡將南宮嫣然摁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