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西門羽的臉皮能達到世間少有的厚度,讓他如此反復也是一件相當考驗厚臉皮和心理素質的事。
雙方心知肚明西門羽想殺李婉兒,這是事實不用抵賴,關鍵是一直沒殺成功,這是最丟人的。
這會兒離家出走的智商又回來了,西門羽終于難得羞愧了一把,唉,早知如此就不要如此高調地讓她警覺了,這會兒要讓她降低煞氣降低防備,好難啊。
金寶提出的這個法子,似乎是西門羽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李婉兒過府月余自己都沒死,只是莫名摔斷腿而已,已經算運氣極好了。
或者說,吳仙人仙法了得真的替自己改了命。
可全哥招惹李婉兒這一次沒成功以后,自己這條小命就相當危險了,看樣子只能繼續伏低做小了。
人生好艱難啊。
金寶看出西門羽的不甘了,“大官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西門羽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一抬手看到粽子一樣的手掌,“便是我想屈,她也不會信的了。”
香雪可不愿意西門羽再伏低做小,“大官人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全哥都出手了,咱們為什么不下個狠手?”
西門羽嘆了口氣,“香雪,仙人方才的話你可是沒聽明白,這災星乃天下至煞,僅憑全哥之力,只怕動不了她。你看她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她若是活得好好的,那你大官人我就危險了。”
三個人又沉默了片刻,香雪終于向李婉兒的煞氣低頭了,“唉,大官人,要不咱還是先讓那災星放松一下警惕?你對她你對她好一點,就好像對別的女子一般,哪兒會有人不喜歡大官人的?只要她放松了警惕,全哥金寶,全哥自己人不行,就不能去找點厲害的角色?”
西門羽嘆了口氣,“我與她梁子結得太深了,只怕她不會相信我的了。”
金寶點點頭,“梁子是結得有點深了,主要是大官人太著急了些,著了痕跡。如今只能加倍對她好,將這份關心和體貼做到實處細處,可能大娘子才能相信了。”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還是低估了至陰煞星的煞氣啊,早知如此,當日何必著急動手呢?
“如何才算做到實處做到細處呢?”
香雪不樂意西門羽對李婉兒好,可到了這時候也只能幫西門羽出謀劃策了,“大官人對香雪好,自然是香雪想要什么大官人就給什么。那災星但凡是個女人,總有些期盼的,大官人你就你教我的那詞兒叫什么來著?”
“投其所好?”一代花叢浪子,有一天居然對浪蕩花叢沒了天賦,當真可憐。
“對對對,就是投其所好。你得琢磨一下她想要什么,她最感動的是什么,你都給她做了,她自然會感動的。大官人,你從前不是常說,女人其實都是容易感動的,只要你為她做了她心中所想的事,她心里就一定有你嗎?你就去琢磨一下那災星想要什么不就行了?”
西門羽想起錦雀所說,我家小姐從不吃香菜的,一桌子菜里有一個出現香菜的,這一桌菜她都不會碰。
唉,沒想到還得回頭走這條路,好不甘心啊。
金寶將西門羽生無可戀的表情看在眼里,趕緊給他打氣,“大官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跟吃苦沒關系,我也不想做人上人,我只是對她毫無興趣。”
金寶點點頭,這事的看點不就在你明明對她毫無興趣偏又得做出打動她心扉的事嗎?你若對她有興趣,不就是兩情相悅了,那還有什么意思?
最妙的更在于明明想殺死她,卻要絞盡腦汁地假裝對她情根深種,哇,想想就有意思。
“這事,確實難為大官人了,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官人加油!”
香雪看著西門羽將粽子手放在眼前晃了又晃,也嘆了口氣